齐思诺走过去挽住严朝辉的手臂说:“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那亲昵的样子,连傻子都看出她对严朝辉的态度不一般。
许三笑见此情形颇为意外,环顾左右,见赵海峰和齐蓉蓉都一副丝毫不感意外的样子。只见严朝辉给齐思诺挎着,神态之间并无一丝不自然,索性就这么挽着她,乐呵呵招呼赵海峰兄妹坐下。
五人落座,之前不苟言笑的齐思诺小鸟依人坐在严朝辉身边。
齐蓉蓉说:“严先生,我小姑这一路可都在说数落你呢。”
严朝辉说:“哦?思诺都说我什么了?”
齐思诺一摇严朝辉的胳膊,不依道:“我哪有,你别听蓉蓉瞎说,我就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出来吃住都不方便,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许三笑坐在对面看着,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的关系。道:“原来是师母到了,这都怪老师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
齐思诺听到师母二字,顿时喜笑颜开。
“师母?”严朝辉豪迈一笑,说道:“呵呵,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齐蓉蓉为许三笑解惑道:“严先生家原来的师母三年前去世了,我小姑对先生的这份心有十几年了,到今年他们两个才生活到一起,我小姑现在还是临时工的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正。”
许三笑恍然,起身郑重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更应该尊您一声师母了。”
虽然是老夫少妻,但很明显,二人的关系当中,齐思诺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许三笑一句话就说到了她心坎里。
齐思诺看着他,道:“难怪老严对你赞不绝口,你一个电话就把他从我身边叫到这儿,就凭这眼色和嘴皮子就对了他的脾胃。”
卢素梅端来茶盘,茗香四溢,王峰也过来陪着,几个人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西南地质大学的曹云磊教授带了四名学生到了歇马镇。
严朝辉接到电话后起身道:“老曹已到,直接奔天坑去了,咱们也过去吧。”
考察天坑地势的工作专业性较强,首先根据天坑下陷的走势判断形成原因。然后选择合适下坑点,要根据地质疏松程度,下坑时间和日照角度等因素选择。
许三笑跟着西南地质大学的几位专业人士围着天坑钻了一圈,取了几块土壤样本,顺带着向这几位介绍了一下底部的情况。然后说,情况基本就是这样,这下边就是一条地下河,请各位来最重要的目的是破除迷信,以客观科学的方式,向公众说明这天坑的形成跟执政党腐败与否没有关系,跟地球末日更没什么关联。说罢,热情的向带队的曹教授提出邀请,打算中午请人家吃饭听花戏班的小曲去。
出乎意料的,被拒绝了。
曹教授的科考态度非常严肃,作为国内水文地质的权威人物,这位老教授认为歇马镇下边的这条地下河大有来历,有极高的科考价值,对论证西南地下水源头以及确知地下水储量逐年递减的情况具有极大意义。
许三笑无可奈何,只好一路陪着。
严朝辉看出许三笑有点小和尚念经,走过来对他说:“怎么?觉得他们做的事情有点多余了?”
许三笑说:“至少跟我请他们来的初衷有点不搭界。”
严朝辉道:“你请人来是为了政治,他们来只是为了科学,三笑,你日后要想当一个好领导,请务必尊重这些做实事的科学家们,绘制准确的地下水文图是一项艰难的工作,了解清楚地下水的储量,源头,能为生态保护工作提供第一手重要资料,另外还可以提供给施政者,根据地下水储量合理规划城市建设地点。”
许三笑点头道:“其实,这本就是我的老本行,堪舆地下水脉是察龙经之学的一部分”正说到一半儿,电话响了。低头一看竟然是刘国庆打来的。接气的说:“三笑同志,在忙什么呢?”
许三笑将正在做的事情说了。
刘国庆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能否现在过来一趟?”
许三笑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刘国庆毕竟是名义上一把手,如此客气相邀实在不多见。不过许三笑深知这位官场老油子不是什么好鸟。暗忖:他这个时候叫老子过去能有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