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刚接着说道:“今天其实是我哥让我过去找你的,我一直反感他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但在这件事上我却是乐意之至,之前我跟你说过,在陇南村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做了学习的榜样,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张玉强让他来的?许三笑脑子转动,甭问,看来又是冲着准岳父的那句话。虽然如此,许三笑对张玉刚的印象却一点没有改变。许三娃子是老江湖,更是个性情中人。
许三笑道:“说的再漂亮也不如做的,你我的交情其实是从你打李东耀那一巴掌开始的。”又道:“今天的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偶然在于你我都曾经在歇马镇下属的村子里当过村长,彼此间相互闻名已久,我还有幸蒙你欣赏,必然则在于你哥哥跟我也有过一次接触,对我有所了解,难得他瞧得起,特意安排你来跟我结交,不管是偶然因素还是人为刻意的必然因素,总之你我已经是朋友了,来日方长,这事儿就此揭过,今后咱们慢慢处。”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
张玉刚把话题一转,问道:“兰春秀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
许三笑道:“没什么好打算的,直接去找宋书记反映问题,处在咱们的位置,做事情不需要那么多顾虑,民政厅装修,一座玉山就欠了兰春秀一千八百万,民政厅整栋楼的造价才多少钱?这难道不是问题吗?有问题难道不应该解决吗?”
张玉刚道:“确实是问题,但你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快三年了,为什么一直没人向上面反映?我刚才之所以不把话说满,正是因为估计到这件事很复杂,就算张玉强也未必肯出力,但无论如何,我会尽我自己的努力去帮她,不过说实话,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反倒是你,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痛快?”
许三笑道:“兰春秀一说我就想到这件事不容易办,但难办并不能成为你我不帮忙的理由,我之所以迈进官场,图的就是用好手中的权力和资源,从心所欲的做些事情,今儿这事儿我看不过去了,仅此而已,等回头落实了兰春秀和林雨楼说的那些话,我就着手办这件事,前些日子我有幸跟宋书记接触过两次,之后还和身边一个朋友认真研究了他到山南以后所说所做的事情,我至少有五成把握,宋书记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张玉刚闻听,不禁问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许三笑道:“宋书记到山南三年多,只在刚来的时候从南山市提拔了一个杨许昌,而后便一直没多大动作,唯一提拔的杨许昌却似乎也不是很听他的招呼,好不容易今年省委班子大调,也是因为几个老干部到站,换上来的人也与他关系不是很大,现在下边有许多传言,说宋书记是个发面官儿,没魄力,处在一把手的位置上,没有魄力就等于没有魅力,就不会吸引更多人竞相追随,无人追随,对领导的权威就是一种削弱。”
“你我都清楚,宋书记是个什么样的官儿,在东浙省的时候他曾经作为省长跟中央的谢副主席搭过班子,据说目前在中枢主事儿的李副总也曾在黑省跟他配合过,以他的根基,控制山南省的政治格局完全没问题,之所以一直没多大动作,其实是因为他并不需要做多大动作就能轻而易举控制住山南省委,虽然如此,不动却不等于不想动,只不过动的目的不是为了树立权威,而是为了更好的推进他所倡导的东西。”
张玉刚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许三笑喝一口水,接着说道:“这几年宋书记一直致力于转变政府工作作风,提高工作效率,减少办公资源浪费,努力提振政府在百姓心中形象,但实际效果却很一般,过去的工作方式已经形成惯性,各个部门就像一辆辆疾驰的客车,骤然停下容易出大问题,只能一点点减速,但现在司机和乘客都不怎么配合这个想法,依旧故我,怎么办?就只有换人,要想换人就必须师出有名,所以我想宋书记此刻或许正等着这样一个契机。”
张玉刚一直认真倾听,同时也在不断思考。省委每个星期都有下发宋书记的讲话文件,身处于省会城市,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官场中各种传闻,许三笑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东西,但纵观整个山南省官场,又能有几个人能从那些堆积如山的讲话稿中找出这些东西呢?上行下效,投其所好是当官做人的诀窍,但宋义自从来到山南省,想要搭上省委书记这艘巨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却还没听张玉强说过有哪个人成功做到过,便是因为宋义的脉络太难把握。许三笑这个远在南山的小镇书记真的可以把握到这位莫测高深的宋书记的脉搏吗?
许三笑谈兴起了,索性说个痛快,继续说道:“之前在酒桌上有些话不方便说,这件事让你哥来做,可以讲有诸多不便,首先他在省委工作,跟这些部门的头头脑脑们经常接触,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一个商人的事情翻脸,实在有些为难,其次处在他的位置上,过多干预省委的工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玉刚道:“你说的太对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件事他肯定是要推托的,所以我只说会尽力而为。”又有些担心的说道:“省委定期下发的那些文件内参什么的我也没少学习,你之前所做的那些分析我也觉得比较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这毕竟都是猜测,一旦咱们猜错了,贸然去做这件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