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笑摇头道:“不问,你想说自己就会说,你不想说我又何必问?”这话是对中年汉子说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杨红菱脸上。
杨红菱终于在这种逼视下招架不住,豁然转身,冷冷道:“许三笑,事到如今我还想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同意跟我结婚,今后只属于我一个,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
“此情可待成追忆。”许三笑不为所动道:“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何苦不给彼此留下点美好回忆呢?”
中年汉子道:“杨小姐,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对于许三笑这样的人而言,一旦以本心做出的决定是不可能更改的,请你离开,剩下的事情还是由我们来办。”
许三笑目送杨红菱转身离去,追过去抓住她做人质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又不禁鄙视自己,什么时候没出息到抓个女人来挡灾的地步?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曾经对自己痴心一片。
“我叫季通玄。”中年汉子踱着方步走了过来。
许三笑心动身不动,冷冷注视着对方。记得曾听杜可风说起过这个名字,似乎是李神通的师弟,却不知为何这么年轻。
“利用一个女人把我引来,这就是堂堂一贯道老祖师弟的作为?”许三笑一边出言相讥,一边留心四面八方的动静,首先要确定季通玄带来了多少人。
自从率人铲平一贯道在山南的势力之日起,许三笑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被人家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而且一下子便派来了李神通的师弟这等人物。凝神打量季通玄,完全看不出这位一贯道的核心人物之一的深浅来,只此一点便不难判断此君道行深不可测。
季通玄道:“许三笑,你胆敢跟老祖为敌,破坏一贯道重新出山的大计,依照你的所作所为,本该受天打五雷轰之刑,但老祖有爱才之心,不忍你这术士界中的天才人物早早陨落,所以决定给你留一线生机?”
许三笑摆手打断道:“你不必说了,不管这是个什么样的机会,我都不会接受你们的条件,事到如今唯有一战而已。”
季通玄道:“许三笑,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凭你跟郭道安三人学了几手本领,这术士界就无人能治住你了?”冷哼一声,续道:“交出太阴炼形术的方子,我可以饶你一命。”
“久闻昆仑玉虚道是万道之祖,术气合修妙用无穷,难得今日有缘,正好领教一二。”许三笑摊开双手,道:“季通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饶命。”
“横看阴阳向背,纵观山向水口,北沟县地处山之南、渠之北,为至阳之地;明堂南向,龙脉入水,河水东流,依山主贵,水主财之说,一江之水向东流,不出宰相出诸侯,不愧为方圆数百里难寻的风水宝地。”季通玄忽然说起风水堪舆之道,侃侃而谈道:“老祖说当今天下乱象更始,正是豪杰大显身手的时代,你夙缘不浅,何苦为一本对你无用的书送命?”
许三笑并不理会,手中悄然多了一包须弥净火粉。
季通玄道行精深,对许三笑的小动作洞烛观火,不以为意继续劝道:“我家老祖胸怀锦绣,要建大平等的极乐佛国,为了这个目标,就算他老人家对你有几分欣赏,却也容不得你一而再的忤逆他老人家,许三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之后,你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平等的极乐佛国?”许三笑轻蔑一笑,道:“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想不到李神通这等人物也会拘泥于这等空想妄念中。”又道:“这等幼稚的幻想,跟那些高举着民主,自由,公正的旗帜,天天哭着喊着义愤填膺地要建立民主国家的蠢货有何区别?”
“大胆!”季通玄一声断喝,声若磬石。指着许三笑道:“你胆敢侮辱老祖的伟大构想”
许三笑嘿嘿冷笑,道:“怎么?觉着被我说委屈了?你们这些所谓追求理想的人,其实普遍都是些眼高手低,没有什么真本事之辈,别说什么极乐佛国,现在让你那位老祖独立管理一个小村子,效果也肯定是一塌糊涂,怨声载道,你服不服?”许三笑故意贬低李神通,继续用言语刺激季通玄。
季通玄果然按捺不住,叫了声住口,一个箭步跃了过来。
许三笑挥手凭空一抹,一道火墙便挡在身前。须弥净火惊人的温度让季通玄停下身形,不敢越雷池一步。许三笑继续释放着须弥净火,同时以控风术向季通玄迫近,续道:“诚如李神通所言,如今天下乱象将起,正是豪杰建功立业之时,而他空负一身才华,却不思如何为苍生民族计,一心一意为实现个人野心,勾结外敌,阴风点火,蠢蠢欲动,这种人纵然道行如天,再活百年也不过是天地烘炉之中微不足道一绦虫。”
一贯道中人对李神通敬若天神,季通玄尤其如此,闻听此言不由得怒火冲天,面前的须弥净火形成的火墙释放着骇人的高温,让他一时难以对许三笑构成直接威胁。到了此刻,却是什么都不顾了,突然张大口满满的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奇长无比,吸满之后,季通玄整个人都似胖了一大圈。忽然鼓起腮帮对着许三笑吹了起来。这口气的威力极为惊人,竟如一股飓风,裹挟着口腔的味道扑面而来。许三笑竟发现控风术已失去威力。风散火墙也就随之消散。
好大的口气!许三笑惊讶叫道,连忙掩鼻后退。这一退却是走的坚决,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