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帕兰这么一说,几乎等于承认他昨夜故意放走许三笑后再抓住之举。季通玄不傻就该知道这老阿三靠不住。季通玄非但不傻,其实十分精明。所以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一笑,道:“许三笑你别枉费心机了,老祖曾说过,帕兰大师是他老人家在当世为数不多的老朋友,老祖寻太阴炼形术的目的之一便是帮大师恢复双腿经络,大师所为正合老祖心意。”
转而对帕兰道:“所以大师请安心,我是不会受这低级手段挑拨的,眼下,我以为最重要的是先擒下这三人,不知大师您怎么看?”
帕兰先用母语说了一句话,接着对季通玄:“这厉害的女人由我来应付,其他交给你。”
季通玄刚要说好,身后阿贾尼却先说了一声好,一股异香入鼻,接着季通玄便发现自己竟已动弹不得。
“这是钩吻香,释放时无色无味,等发现中毒后才会闻到香味。”拉贾?帕兰不紧不慢说道:“它可以稀释人的血液,造成大面积的内出血,季先生的玉虚道讲究术气合修,体内气血沉重不在武人之下,现在起不动无名还可保不至有性命危险,只要你稍微鼓动气血,恐怕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季通玄面色一变,道:“帕兰大师你这是何意?”
变生肘腋,大大出乎了许三笑的意料。眼看对方内部出现矛盾,狗咬狗一嘴毛,被折磨了一夜,又忙活了一早上的许三笑自是乐得看个热闹,借机休整一番。
只见帕兰神色狰狞,道:“八十五年前,李神通游历印度与维达比斗瑜伽,我那时候还不到四十岁,相比较已经是印度第一的维达大师,只能算是大菩提寺里比较有潜质的一个年轻人,当年,我有幸亲眼目睹了无敌圣者维达落败的全过程,由此深受启发,终于顿悟到大梵瑜伽的真谛,却也因为一时贪功,毁了双腿脉轮,而李神通亲眼目睹我顿悟的经过,以他的道行,当时若肯出手助我一下,我便不至于残废了整整八十五年,强逼着自己把悬浮术练到了最高境界。”
这是他第二次说到这个什么无敌圣者维达了,按照他的说法,再根据宗教办那份内参资料判断,这个维达分明是一位已经超越3s级的人物。一想到连这样的人都曾败在李神通之手,许三笑不禁心生神往,这个天下第一术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帕兰越说越激动,“季先生,当年他都不肯帮我,今天就更不可能会帮我,试问,我又怎么可能把恢复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季通玄此刻已感受到体内的变化,面色越发的惨白,惊悚的看着帕兰,哀求道:“帕兰大师,老祖说话从来一言九鼎,请您务必不要动疑。”
帕兰嘿嘿狞笑道:“这个我是相信的,不过我却不相信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通玄失声问道。
“这话如果是李神通说的,我自然不会怀疑,但如果这些话只是出自于你,我又凭什么会相信你?”
“你又凭什么认为这话是我说的?”
“就因为我已经踩在李神通曾走过的路径上。”拉贾?帕兰傲然道:“大梵心境界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们的世界跟你已经不同,所以,我比你更了解李神通这个人。”又道:“以我所见,李神通是绝不可能想到要帮我恢复双腿脉轮的,正是你自作聪明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差点上了你的当。”
这番话并不难理解,大梵心境界便是神道心意,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无不是内外通明思绪敏捷之辈。
帕兰当年顿悟时,李神通就在身边。
道之为物,唯有一心可得。心性不坚朝令夕改者根本不可能攀上顶峰。帕兰以己度人,据此认定以李神通那样的心性修为,绝不可能自我否定为了治好他而去找什么太阴炼形术。季通玄分明是在信口雌黄。
季通玄眼看事情已无可挽回,估计帕兰是绝不会容自己活着把消息带回去,索性坦诚起来,道:“不错,把你请来的确是我自作主张,但跟你合作却的确是老祖的意思,只不过他老人家是想请您在九九重阳时去神宫一会,我请你来这里帮手,不过是灵机一动恰逢其会,却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太阴炼形术便跟我存了异心。”
帕兰不屑道:“如果你尝过了残废八十五年的滋味,你也会为了一线机会而敢做任何事。”
季通玄转头看了许三笑与何小妹一眼,冷哼道:“你让你徒弟把我暗算了,你们师徒就有把握胜过这小子吗?”
“这是我的问题,就不必你操心了。”帕兰径直走向何小妹,道:“我杀了你,再抓住这小妞,就不怕这小子不把太阴炼形术交出来,等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便立即回印度,等李神通知道消息时,说不定我已经完全贯通七脉轮,到那时他也不能奈我如何。”
瘸子心头两把刀,这老家伙不愧是瘸了八十五年的狠人,如此大事只在一念间便做出决断,而且是说干就干。许三笑心念一动,忽然插言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太阴炼形术,咱们之间倒是还有商量余地嘛,何苦一定要动手拼个你死我活呢?”
帕兰似乎颇感兴趣,“你有什么高见?说说看?”
许三笑道:“你帮我除掉季通玄,我把太阴炼形术传给你,你们师徒拿上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印度去,你让你徒弟把李神通要得太阴炼形术的真实目的告诉我。”
帕兰看样子是真挺感兴趣,立即回头用母语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