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飞龙看着许三笑,微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一拍桌子叫道:“好,老子就喜欢这个味儿,既然这样老子就成全你,不过你不用着急去投胎,让老子先享受完这顿饭之后就送你上路。”
此人虽然粗野骄狂,却也不失豪气,许三笑不想干坐着弱了气势,索性也吃喝起来。桌上摆着一瓶五粮液,赤飞龙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碗,想了想,又给许三笑倒了一碗,道:“敢不敢跟老子先喝两杯?”
许三笑端起碗道:“这酒是我的,我怕你不敢跟我喝。”
“酒虽然是你的,却也是为你们自己准备的,老子是突然来的,事先你们又不知道,试问,谁会给自己准备一瓶毒酒呢?”赤飞龙得意一笑道。
此人表面粗野无脑,其实却是内藏奸诈,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倒要比许多未经历练的高文化人更有水准。
许三笑冷笑一声,也不再废话,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赤飞龙端起碗来放在唇边却忽然顿住,道:“这酒的味道不纯了,好一手无定风!幸好老子对左道逍遥仙那点小手段还算略知一二,这应该是断肠草的味道,辛辣的味道跟酒最接近,酒入愁肠,伤心断肠,你小子的脑瓜不慢。”
许三笑心中微微一叹,刚才自己的确趁着他给自己倒酒的瞬间以控风术耍了一手无定风,悄然把一丁点断肠草的粉末送进赤飞龙的酒碗里。左道中人名声不好听,便是因为这种鬼鬼祟祟有欠光明的小把戏多了些。
赤飞龙却道:“老祖说过毒药杀人是杀人,老子用气功打死人也是杀人,没什么高贵低贱的,不过你小子玩的还不够高明,被老子看出来,就活该你道行不济了。”说着竟端起碗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此举大大出乎了许三笑的意料,好狂傲的家伙!
狂傲的人若没几分真才实学,是不可能在一贯道这样的组织里立足的。赤飞龙一碗毒酒喝下去面不更色,浑然无碍。许三笑心中稍惊,暗自盘算破敌之术。
赤飞龙又吃了几口菜,回身用充满淫邪之意的目光看着李燕和米粒儿,道:“既然你舍不下这小子,那何不再拿几瓶酒出来,伺候老子喝几杯?”
小媳妇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却把目光投向许三笑。
许三笑怒意更盛,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垂在桌子下的手悄然扇动,一股阴风悄然送出,须弥净火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用出来,一旦烧起来,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波及。赤飞龙咄咄逼人,许三笑已经生出不惜同归于尽也不受其辱的决心。
噗的一声!
桌下火光突起!许三笑一个倒翻跃了开来,赤飞龙却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炙热的烈焰瞬间爆发,而他通身却忽然鼓荡起,好似一个大气球!灼热的气浪竟因此不能接近他身前三寸。须弥净火惊人的热度把铝制的桌子腿烧塌,却没能让这厮屁股动上半分。
“姓许的,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赤飞龙张狂道:“老子就在这里接你的招,看你能把老子如何。”
这就是昆仑一派的气功?许三笑还在回想着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须弥净火爆发前的瞬间,许三笑清晰的察觉到赤飞龙深吸一口长气。而后这股气从他浑身的汗毛孔中高速喷出,形成一道风幕抵挡住了须弥净火的热气。
这算什么?是功夫还是术法?
赤飞龙起身道:“怎么?你就会这点把戏?都耍完了是不是该轮到老子了?”
只见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吸气,到最后胸腔竟高高隆起,张开大嘴猛地向许三笑喷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赤飞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许三笑清晰的听到他的肚子里发出咕噜的水声,立即意识到他要喷出的多半就是刚才喝下去的那碗毒酒。猛地后撤到窗口,一把将窗帘扯下。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赤飞龙喷出的酒便到了。这是硬生生用腹腔的压力把毒酒逼上来,再用胸腔里的气挤压出口。在压强的作用下,液状的酒竟似比固态的箭都不差!
噗噗噗,酒箭接连喷在窗帘上,竟将窗帘布喷出密密麻麻的窟窿!
好霸道的昆仑气功!许三笑抖手一甩,竖布成棍舞动如墙,这才堪堪抵挡住赤飞龙的酒箭。待他这一口酒喷完,许三笑手中的布棍已然只剩下千疮百孔的一根小布条。
“好小子,你居然还懂体术!”赤飞龙怪叫一声,兴奋的跃起,叫道:“你再看看老子这一招!”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腹跟着鼓胀起来,接着高高跳起,好像个弹起的气球,当身体腾起到最高点时陡然极速下落,猛烈的冲向许三笑,一头撞了过来。这等稀奇古怪的手段许三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此情形不由大感惊奇。眼见赤飞龙飞撞过来,赶忙一侧身往旁边一闪。赤飞龙的头结结实实撞在许三笑身边一把椅子上,哗啦一下,竟把那金属结构的椅子撞的七零八落。
而赤飞龙的身体却借着这一撞之力在此弹起!空中转体仍旧奔着许三笑追撞了过来。
许三笑安逸日子过的久了,不可能随身总带诸多法宝奇药。此番骤然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缺乏准备的情况下,一时被他逼迫的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
赤飞龙越战越勇,身体如球,双手双脚就成了掌握方向的舵,随时借力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