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枪声盖过了擂台下的欢呼声,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喧嚣的大街上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跑在最前面的制服青年被一枪打中了右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俊生。”
“不要管我,快点跑!”李俊生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大腿根部鲜血直流,对着身边的同伴摆手大喊道。
“给我打!讲武堂学员如有逃兵,军法处置!”后面紧追不舍的新军,端起步枪就要射击。
“都给我住手!”何天赐挥了挥手,给身边的宋富贵一个脸色,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他绝对不会让这些士兵轻易的杀掉这些制服学生,因为他们都是讲武堂的学生,能上讲武堂的学生除了新军和旧军的士官,要么就是各地成绩优秀的初级讲武堂毕业生,显然这几个属于后者。
“开枪,你算什么东西!”领头的士官看着一身短打的何天赐,轻蔑的笑了笑,这就要扣动手中的扳机。
整个奉天大街上火药味越来越浓,整个大街仿佛就是一个火药库,稍有不慎擦枪走火,就会引发一场大爆炸。
“啪啪”
响起的不是枪声,而是清脆的嘴巴声,宋富贵在擂台上面一下翻了下去,领头的士官还不知道宋富贵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宋富贵缴了枪,还连着给打了两个嘴巴:“我他妈巴子的,告诉你们,这是我们第十一镇统制、东蒙镇守使。”
“还何统制。他要是何统制爷爷我就是玉皇大帝,再说了何统制怎么了?这里是奉天,这里是二十镇的地盘,你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领头的士官吐了一口血,对着后面的士兵命令道:“动手,先把他给我处理喽。
“动手啊!他妈巴子的,动……”领头的士官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后面的话是怎么写说不出来了,身后带来的二十几个士兵都跟自己一样,被人缴械了,二十多个大汉将他的士兵绑的牢牢的。
“大爷饶命啊,饶命啊!”领头的士兵连忙跪在地上求饶,本以为拦路的人就是身手好。可看这趋势真是洮南的何统制,虽然是奉天,可在东北的一亩三分地上,谁不要敬何天赐三分,别说自己一个大头兵,就是统制陈宦来了也要客气上几句啊。
“起来,谁是爷爷啊?叫你他妈巴子的叫!”宋富贵抡起大手掌又是两个大嘴巴。宋富贵的大力金刚指立刻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五指山。
“哎呀,你们都是爷爷啊,别打了!爷爷啊!”
何天赐可没有闲情雅致,听这个公鸭嗓士兵的呻吟,他更关心的是这几个黑蓝制服的年轻人,因为他们都是讲武堂的学生。
“何教习……”李俊生勉强的在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何天赐标准的敬了个礼。
“李,李俊生?朝鲜人李俊生?”何天赐双手搭在李俊生的肩上,脸上有些惊愕,国字脸。微微上翘的剑眉,这绝对是夹皮沟韩边外送过来的学员李俊生。
“是,就是俺!统制你还记得俺?”李俊生有些激动,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讲武堂刚刚开课的时候,可是图们江战争爆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何天赐,当初他最喜欢的讲武堂也就是何天赐。
甚至在图们江保卫战的时候。他也想报名参加,可是因为他才刚刚进入讲武堂,没有资格这才没去成,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见到何天赐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来人啊。上担架!赶紧给他处理伤口,给他包扎一下!”看着眼前的李俊生何天赐笑了笑,幸亏自己来的及时,要不这么好的学生,就让这群混蛋给枪毙了,李俊生可是在讲武堂刚刚重建的一批学员中,综合成绩测评的前十名。
对于讲武堂成绩优秀的学员,何天赐都会找他们聊聊家常,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自己所用,所以对于李俊生也就了解一些。
“俊生,你还没毕业吗?”
“没,今年是最后一年!不过,看现在的趋势毕业是困难了……”说道后面,李俊生目光里面闪过一丝遗憾,如果不出这次事情,他们今天夏天就会毕业。
“统制,这帮王八犊子怎么处理!”听到何天赐的吩咐,宋富贵这才停下来,被宋富贵大嘴巴抽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的士兵一下子倒了下去,临走宋富贵还不忘踹他一脚。
“都捆起来,派人送到二十镇大营,就告诉他们是我何天赐送去的,这次给他们个教训,教训他们如何做人,如何当兵!”何天赐鄙夷的看了这几个二十镇的大兵一眼。
锡良在东北编练两镇新军,主要还是对付何天赐和何天赐手中的第十一镇,这次也该给他们的教训,不能老让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军械不给就算了,连军饷也不给了,这次必须要跟锡良谈谈。
何天赐身边警卫连的这些弟兄们,二十多岁正是好年纪,虽说抬着李俊生依旧健步如飞,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奉天同善堂。
这个年代医院不好找,即使是繁华的奉天也是如此,就是同善堂的主要职责是慈善团体,看病也只能算业余,反正能治病就行,何天赐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直接将李俊生安排在这里。
忙完了这一切,宋富贵一路上可是没少抱怨,本以为这次能跟师傅多呆一会,特别是学习一下气功,以及“农夫三拳”,今天在擂台上拳打俄国大力士实在是太威风,可没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
同善堂虽说不是专长看病,好在李俊生伤在外面,只是皮上而已,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