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找易扬!”
易爸爸的语气有些生硬,本来就存了一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这自从他们搬过来照顾怀孕的凌薇,他就没在家里抽过一根香烟,也没有喝过一口酒,这第一天,凌薇就发过话,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家里不能有烟味儿,也不能有酒味儿。这抽烟倒是好说,跑到楼下的广场上就行了,可是不能喝酒却是要了他的半条老命,以前有事没事喝上两口,尤其到了夏天,喝一罐冰镇过的啤酒,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可是现在就只剩下叹气的份儿了。
“他开会去了,您要是有事的话,等半个小时之后再打过来吧!”
接电话的是苏莉莉,她听到对方口气挺冲的,也就没给什么好语气,说完之后立刻挂了线。
“嘟嘟嘟……”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易爸爸只得把原话告诉她们,然后为了还未出生的孙子着想,他盯着烈日跑到路边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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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总是一股透着浓郁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余归晚讨厌医院,可是她却不得不待在这里。
因为医院患者比较多,已经没有了独立的病房,于是住在了一间双人病房,病人的陪护也有一张小床。一条很长的走廊,从电梯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的病房,余归晚走的很慢,不时有人从病房里走出来,空气里除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又多了一种求生的希望。
她推开病房的门,杨琴正在跟李蕴说着什么,见到她进来连忙招呼她过去坐会儿。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钱也交完了。”余归晚抿了抿唇角,浅浅笑着说道,“爸爸,您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你,晚晚,你刚才叫我什么?”李蕴一脸诧异地望着余归晚,心头的震惊不亚于当年她考上重点大学的时候,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他还想听她叫他一次“爸爸”。
一旁的杨琴微微惊讶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晚晚这孩子总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
子欲养而亲不待。她知道余归晚的性子,若是有一天李蕴不在了,而她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她一定会追悔莫及的,她只是心里有一道坎儿,那道坎儿过去就好了。
余归晚看着李蕴诧异和惊喜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母亲为什么会对她说那样一番话。顿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却又努力地微笑着,带着一丝女儿态的娇羞,“爸,您这么激动做什么么?以后我都这样叫您还不行吗?”
李蕴的眼睛湿润了,为了不让她们发现,连忙低下头去,这么多年,他一直等着余归晚对他敞开心扉叫他一声“爸爸”,如今终于听到了,心里的激动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好,好!”李蕴连忙应道,“晚晚,让你和你妈担心了,都是我的罪过。”
“老李,你说这个做什么,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你为我们做过的事情还少吗?”杨琴笑着说道,泪水也湿润了她的眼眶。
余归晚眼神一热,却还是努力地微笑着,她轻轻地拉起继父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爸,您要快一点好起来,等您的身体好了,我让您跟我妈一起出国旅行。”
李蕴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辈子能遇上这样孝顺的女儿,他也别无所求了。
“你家孩子真是孝顺。”说话的是躺在隔壁病床上的病人,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陪着他一起还有他的老伴儿,比他们先住进来几天。
李蕴和杨琴相视一笑。
李蕴说道:“是啊!她对我们两口子很好。”
余归晚微微笑了笑,不管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她都不会太在意,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显示的时间,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正当她准备翻阅号码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无奈地撇撇嘴,只好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出去一趟给爸爸把生活用品买回来。”
“嗯,路上注意安全。”杨琴连忙叮嘱道。
李蕴望着余归晚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期待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竟然突然实现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些。李蕴拉着杨琴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小杨,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呀!”杨琴无奈地笑了笑,掐他的时候用了很小的力气。
李蕴感觉到一丝痛意,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在家里的时候,他极少露出笑容,但是对余归晚却是极好,算得上是慈父,教给她很多做人的道理。
余归晚并没有走远,继父的那句话正好被她听进了耳里,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走远了之后,吸了吸鼻子,挤出一抹极浅的笑容,然后接通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低沉却又性感的男中音——
“你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了?”
余归晚轻轻地抿了抿唇角,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娶呃依旧有一丝的沙哑儿,“对不起,是我失约了,我继父突然在家里昏过去,下午的时候我跟高组长请假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他解释了,只是因为想说,就说了出来,也许她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
“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莫辰逸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