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微微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陷进了沙发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一个布绒的毛毛虫。她说:“医生说暂时还不能确定病情,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做进一步的检查。”
“在哪一家医院?”莫辰逸问道。
“人民医院。”余归晚几乎脱口而出,她却没有想太多,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李蕴的病情上,医生说十有**是脑动脉硬化引起的昏迷,她特意找时间搜索了一些关于脑动脉硬化的资料,脑动脉硬化多数发生在老年人的身上,但却是一个很漫长的形成,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地扩散及加重,随着脑动脉硬化的加重,脑组织会因缺血而软化、坏死,脑细胞变性死亡,最后产生脑萎缩和脑动脉硬化性痴呆,严重的病人可能出现脑中风而危及生命,即使能活下来,也会遗留严重的后遗症。
她只能期待着接下来能够出现奇迹,或许一开始就是医生误诊了,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在那么多形成脑动脉硬化的病因中,继父一样都没有占。
莫辰逸想要安慰她,嘴角蠕动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跟着她沉默了下来。
良久,余归晚突然问道:“你明天不是一早就要赶航班吗?”
“嗯,早上七点半。”莫辰逸淡淡地回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总公司重要的会议,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想起回苏黎世。
不见,最好是不见。
忽又勾唇一笑,笑米米地瞅着她,说道:“你该不会是想送我去机场吧?”
余归晚嘴角抽了抽,干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莫少,我是在提醒你,时间已经不早了,为了不耽误你的行程计划,你现在应该回去了。”
“天气预报说,今晚上可能会有暴雨,我记得……”莫辰逸一脸认真地望着她,那一双漆黑的瞳孔如星辰一般,熠熠泛光。
余归晚低头,紧紧地抿着唇角,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没有说错,很多个电闪雷鸣的晚上她都会失眠,而且会惧怕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仿佛在她的记忆里有一小段缺失了,怎么都找不到。
她只迷迷糊糊地记得一些零星的画面,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母亲去跟朋友家打麻将……13acv。
越是想要去回想,越是想不起来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脑袋也剧烈地疼痛起来,就像是裂开了一样。
“你怎么了?”莫辰逸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
余归晚猛然回过神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而且他的手……低头瞅了一眼他的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他,嘴角扯了扯说道:“莫少,你的咸猪爪打算什么时候拿来?”
莫辰逸微微一愣,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很快放开了她的皓腕,一对好看的剑眉深锁,“余归晚,你觉得我是想对你做些什么吗?”
“呵呵,莫少眼光那么好,当然不会,不过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余归晚干笑两声,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说,是不是?”
“这可是你说的!”莫辰逸倏地凑到她的面前,健硕的身躯几乎将她完全遮住,爱得那么近,几乎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鼻息间,余归晚只觉得有一丝的燥热,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的双手已经牢牢地按住她的皓腕,双腿也被他用力地压住,一双漆黑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余归晚一动也动不了,她的挣扎在他的面前完全都是徒劳的,因着之前的挣扎,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也起伏的厉害。莫辰逸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低沉而又性感的嗓音轻轻地回荡在她的耳廓里,然后飞快地钻进她的耳中——
“你看,这不就马上要失足了吗?晚晚,你打算做些什么?”
余归晚敛眸,唇角微微抿着,好一会儿,才抱怨地瞪他一眼,说道:“莫辰逸,你就是那只咬死农夫的蛇。”
“嗯?”莫辰逸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余归晚鄙视地看他一眼,忽又想起什么,“也难怪,你在国外长大的,怎么可能听过这么古老的寓言故事呢?不过,我不介意给你普及一下祖先们的精髓。”
莫辰逸勾起唇角,说道:“洗耳恭听。”
余归晚瞅了一眼自己的手,示意他先放开自己,“莫少,现在是你有求于我,难道你平时就是这样求人的吗?”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很抱歉,我还没有求过任何人。”莫辰逸低沉的嗓音略带着几分沙哑儿,幽深的瞳孔深处透着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
余归晚嘴角抽了抽,那些娱乐专访的报道真是误导广大群众,什么环亚集团的莫少温文儒雅,他又是什么所有名媛贵妇眼中最完美的女婿,年纪轻轻身价上亿,他缔造了一个商业传奇,将环亚集团带上了一个新的台阶……那么多的光环套在他的身上,其实本质不过是一只咬了农夫的蛇。
他的目光灼灼,几乎要看透她身体深处的灵魂。
余归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莫少,请自重!”语气透着一丝沉重,他与她之间隔了太远的距离,且不论是否真心,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让她望而却步,更何况他还是有一个故事的男人,她可不想再被爱情伤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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