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你还记得吗?是艾让彼此把夜点亮。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曾经朗朗星空,渐渐阴霾。心碎离开,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的等待,为了寂寞,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嗯,他说的没错,你介绍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余归晚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眸色扬起一抹浅笑。
阳光的味道从落地玻璃窗挤进来,充盈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悠缓的钢琴曲缓缓流淌着,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丝咖啡的浓香味儿。
……
易扬紧紧地握着双手,然后又缓缓地摊开,曾经他不愿意给她的孩子,如今却有人愿意给她。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看着样子,她是等不到这个机会了。”
“徐斯年,徐斯年,这货给我打电话了,说什么是他我男朋友,我就奇了怪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男朋友或者说男性朋友。”杨静的语气很诧异,而且还是那一种难以接受的程度,“晚晚,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他想,那一晚上即使凌薇的you惑力再大,他也不会跟她上床。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甚至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因为没有谁会傻傻地站在同一个地方等着你回来。
一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一个道理。
“不,我不去,我要等小扬回来。”易妈妈用力地甩开了他,一双瞪大的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你看到了吧!她现在都怀孕了,一定过得很幸福,这样也好,我们给不了人家的,自然会有别人给她。”
易扬看着脸色微带着怒气的易爸爸,神色依旧淡然,不急不慌地说道:“爸,我去过医院了,但是护士说你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妈,您怎么了?”易扬紧张地看着痛苦不堪的母亲,眉心紧紧地i拧在一起。
咖啡厅。
易爸爸微微叹了一口气,神色莫名地掠过一抹悲哀,“是我们老易家没这个福气啊!”
“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吗?”杨静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易妈妈似是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那一张因为剧痛而微微扭曲的脸庞,“小扬,是你吗?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转过身,大步朝着阴暗的楼道口走去。
“是小扬?”易妈妈缓缓地抬起头,眸中充满了疑惑的目光,忽又用力地摇头,下一刻的时候,她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按着脑袋,整个身体几乎蜷缩成一团,“疼!疼!疼……”
“你才不是我的小扬,不是,不是……”易妈妈恨恨地瞪着他,舞动着双手拍打他伸过去的手,可是那一张相片却被她保护得很好。
一旁的易爸爸连忙去拿药,又倒了一杯温开水,焦急地说道:“你扶着你妈,我给她喂药。”
“哦!”易扬应了一声,好不容易掰开了自己母亲的手,却不想一阵剧痛突然传来,易妈妈一口咬在他大拇指的后根上,有鲜红色的血液渗出来。
易扬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家的,所有的回忆,一幕幕,就像是流光溢彩的电影画面,在他的脑海里缓缓地掠过,所有关于她的好,一时之间全都涌了上来,就像是暴雨的天气里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真的?”杨静嘴角一抽,傻笑了两声,“看来我真的是喝多了,以后,一定得戒酒,对,戒酒……”
自从那一次小产之后,她就几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男人开始敬而远之,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只是偶尔会去守望者酒吧坐一坐。只是没想到昨晚上竟然喝多了,而且还招惹了这么一个脸皮厚的无可救药的男人。
易爸爸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孩他妈,这是小扬啊!他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
易扬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直到那一辆银色的捷豹消失在这一条林荫路的尽头,他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丝自嘲的意味儿,那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一寸一寸地黯淡了下去,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你不是跟我说喝断片了吗?难道你又想起一些什么了?”余归晚微扬起精致的下颌,双手交叉在一起,似笑非笑地问道。
俩父子好不容易安抚了易妈妈,从卧室里走出来,都有些精疲力尽的样子。
易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病得这么严重,甚至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易扬,人家可不像是你那么没良心,见到我们老俩口没人帮忙,她就主动说要送我们回来,即使你现在已经跟人家离婚了,可是晚晚见到我还是叫一声爸爸,听到她这样的称呼,我这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我tm就是混蛋!混蛋!”他嘶吼着,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赤红一片,那一种愧疚和悔意就像是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朝着他涌过来,就像是要窒息了。
余归晚沉默着,一直看着她浅笑不语。
阳光,那么美好,远处的天空一片湛蓝。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