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我是季翰林。”手机那端,季翰林的声音有些低沉,同时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歉意。
“嗯,我知道是你,我已经见到辰逸了,他就躺在病床上,可是他现在却昏迷不醒,不管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余归晚抿着唇角,扬起一丝极浅的笑意,眸色却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
她说话的语气很轻柔,生怕惊醒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容拒绝的坚定。
余归晚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
叶若辰捂住自己受伤的脸颊,在心里冷冷地笑着,她抬起头,倔强地瞪向他,目光那样的清冷。
杨静抿唇,淡淡地笑了笑,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柔声说道:“而且你现在怀孕了,过渡伤心会对宝宝的发育成长不好的。”
“你才怨妇呢!”
“若辰,如果我下地狱的话,一定会拉着你一起的。”唇角轻启,冷若冰霜一般的语调响起在她的耳边,如同平地惊雷。
“得了,还是别痛哭流涕,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免得等莫少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一个深闺怨妇了。”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就忘记了。”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杨静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来。
莫昊野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眸色也渐渐地阴沉。
这句话几乎是被余归晚脱口而出,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向杨静,她就像是一个没儿人似的,不知道是掩饰得足够好,还是她真的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莫昊野的心突然软了一下,紧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有些松动。
余归晚重重地点头,鼻子有些酸酸的。
“阿逸这次回来,是为了找出莫昊野不是莫家长子的证据,虽然我们经历了很多危险,但是最终证据还是到手了。可是,那天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半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卡车撞上,司机主动自首了,所以也只能被认定为是一场交通意外,其实,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交通意外,而是蓄意谋杀,有人想阻止他拿到证据……”
在眼前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面前,叶若辰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尊心,更没有骄傲。可是当她遇见了罗亚运,她突然觉得,她应该为了他好好地活下去,至少他说过,只要她愿意,他一定会娶她的,让她披上最美丽的婚纱……
余归晚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声线甚至有些颤抖,“翰林,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前几天辰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呢?别瞒着我,我是辰逸的妻子,我也有知情权。”
“晚晚,别太伤心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以前,她也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千方百计地得到他,可是后来,当她遇上罗亚运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爱,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幸福,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想要我说什么?”叶若辰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丝冷漠的嘲讽,“莫昊野,这辈子你注定只能活在地狱里,孤独终老……”
“所以我说,你根本就不懂爱情。”
“给你打电话,我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只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
余归晚知道,让莫辰逸躺在病床上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只是她并没有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到了那么多的人。
莫昊野没有再跟她争执,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微微肿起的脸颊,柔声说道:“若宸,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再打你。”
她终究有些惧怕他,那一种惧怕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喜怒无常,手段更是残忍得令人发指,就像是从地域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叶若辰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丝毫都不敢放松,即使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可是她依旧想要为自己的命运抗争。
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末梢,她睁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曲市,某五星级酒店。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挤进来,却又被那一层厚厚的窗帘挡在了外面,仿佛隔绝了一般。
“我不懂吗?”莫昊野眼眸一眯,倏然乍出一抹阴鸷的寒光。
“亲爱的,是不是很感动?”杨静打趣地说道。
季翰林最后告诉她,让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好好地守着阿逸等他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余归晚听到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朝着自己走过去,她知道是杨静,这个时候还一心顾及她感受的人只有她了吧!13acv。
“啪!”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那一张白希的瓜子脸顿时肿了起来,落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嘴角处也渗出一丝鲜红色的血液来。
那是因为他太过于担心她的安危了,更不愿意让她搀和到那样的事情中去。在他的眼里,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压力就会更大,同时也会更危险。他希望她能够无忧无虑地过下去,而不是像他那样,背负着过多的过往。
“归晚,阿逸他不会有事的,他会醒过来的。”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那些运行的仪器告诉她,他还活着,只是暂时醒不过来而已。
叶若辰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却依旧沉默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