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似温文儒雅的男人,骨子里分明就是残忍而又冷漠的,可是他却留给了她一块温暖的地方。
莫辰逸。
她在心里默默地唤着这个名字,似乎恐惧减少了很多。
“一,二,三……三十,三十一……八十……”余归晚不停地数着数,从一数到一百,然后再从一数到一百,眼睛紧紧地闭着。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了起来,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抓在手里,连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焦急却又略带着喘息的声音——
“晚晚,是我,我已经站在你家门口了。”
原本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一路上几乎是疾驰而来,他不记得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他只知道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我去开门!”余归晚轻声说道,嗓音透着一丝沙哑儿,甚至还带着哭腔。
她连忙起身下了*,又将卧室和客厅的灯打开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焦虑地站在门口。下一刻的时候,余归晚已经打开了防盗门,他走进来的时候,她直接紧紧地抱住了他,将爬满了泪痕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孱弱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着,莫辰逸不由得紧蹙眉心,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然后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感觉到她的恐惧,那一种恐惧几乎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令人濒临死亡的恐惧。
“晚晚,没事了,别害怕!”莫辰逸柔声说道。
“别,别走!”余归晚沙哑着嗓音,怎么都不肯松开他,生怕她一松手,他就会立刻离开一样。
“我不走,哪儿都不去,就待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莫辰逸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
余归晚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一声一声的,那一张对死亡的恐惧似是减轻了很多。
好一会儿,一直到她轻轻地松开了他,余归晚微扬起那一张精致的小脸,一脸颊爬满了泪痕。莫辰逸俯身低头,温热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将她脸颊的泪痕一丝不苟地吻干,余归晚轻轻地咬着下唇,瞪大眼睛诧异地望着他。
“晚晚,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莫辰逸柔声问道,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她,心急如焚一般。
余归晚紧紧地握着双手,指尖几乎嵌入了掌心的肉里,似乎那一把映着月光的匕首仍然能在她的眼前晃动着。
她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辰逸眉心微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道:“那我不问你了,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他紧紧地揽着她,一走进房间里,立刻看到地上随意躺着的各式衣服,还有被翻乱的衣橱,莫辰逸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她给他打电话之后,这里应该刚刚有小偷光顾过,除了入室行窃的小偷,他还想不出有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她怕成这样,毕竟那是威胁了她性命安危的人物。
余归晚似是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轻轻地抿了抿唇角,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有小偷,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别害怕,晚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等天亮之后我们再去报案。”莫辰逸耐心地安慰道。
“嗯。”余归晚微微颔首,可是她纤瘦的身躯却依旧颤抖着。
躺在*上,莫辰逸轻轻地抱着她,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一把锋利的匕首。
“晚晚,从明天晚上开始就住在我那里吧!比起你这里,毕竟安全了很多,而且还有一个免费的保镖。”
朦胧的夜色中,他一双深邃而又内敛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余归晚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轻轻地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怎么都开不了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在被恐惧笼罩下的那一刻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她一直都在想他,不是么?
“别这么急着拒绝我,快睡吧!你答应过我的,明天还要跟我一起去机场。”莫辰逸*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余归晚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嗯。”她哽咽着应道。
“晚晚,等有时间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苏黎世玩吧!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小镇,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别有风情的建筑物,还有苏黎世湖……”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然后彼此十指紧紧地相扣在一起。
余归晚沉默着,目光的焦距落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上,这一次可以一辈子吗?她可以只要爱情,而不要婚姻,一张纸而已,不过是在离婚的时候可以通过法律的强制性手段分一些财产,可是当爱情彻底的死了,拿着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曾经那么亲密,可是当彼此坐在公堂上对簿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种凉薄的感觉?
很多人都说,爱情是善变的。
“在想什么?”莫辰逸笑了笑问道。
“我在想……”余归晚轻声说着,转过身,一双清亮的眼眸专注地凝着他,隔着朦胧的夜色,她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可是她却能感觉他眼神的温度。
她停顿了一下,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轻轻地覆上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然后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