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厢里出奇的安静,傍晚的夕阳晕染了大半边的天空,一片绯红的颜色。
一条笔直的道路,以一种坚强的姿态向前延伸着,谁都没有去过这条路的尽头,或许,它根本就没有尽头,又或许,这一条路的尽头也是它的起点。
余归晚将目光移向车窗外,道路两旁依旧是熟悉的精致,唯一不同的是,看风景的人心情变了。
“他是谁?”易扬突然冷冷地问道。
夕阳的余晖从挡风玻璃照射进来,余归晚觉得有些刺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她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头,用一种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平静的语调问他:
“你说的是哪个他?”
易扬冷不丁地皱起眉,强压住心底的醋意,没好气地说道:“余归晚,你说还会有谁?难道你想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我?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才会觉得心里解气?”
余归晚抿唇,挑了挑眉梢,说道:“易扬,我为什么要报复你?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让我看清楚了我们婚姻的本质,也看清楚了你的为人,离婚,是我们现在最好的出路。”
“不,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易扬拒绝,“我想,你也不愿意让老人们伤心,除非……”他侧过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最后的一句话被他埋在了心里。
“除非什么?”余归晚忽地笑了起来。
易扬沉默。
余归晚笑得很冷,他不说,可是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彼此心照不宣。
车厢里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余归晚在玻璃窗上看到自己消瘦的容颜,也看到他的那一张侧脸,它们的影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下一刻的时候,她只听到“嘁——”地一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的响声。
他们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易扬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一双幽深的瞳孔静静地凝着她。余归晚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安,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包,“你想干什么?”她紧紧地蹙起眉心,想要打开车门离开,可是车门已经落了锁,从她的这个位置根本就打不开车锁。
“归晚,是不是因为他?所以你着急要跟我离婚?”易扬倾身而上,一张俊逸的脸庞几乎扭曲,他们之间仅仅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可是,咫尺,天涯。
余归晚用力地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束缚,可是根本无济于事,他的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整个身躯几乎压在了她的身体上,隔着单薄的衣料,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
“你放开我!”她恨极。
“如果我不肯放开呢?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能离开这里?”易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掠过,最后落在她的纷嫩的唇上,“以前你出门从来都不化妆的。”13acv。
余归晚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只是心里却觉得有些悲哀,此刻的她,已经分不清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是不是真心,不过,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下一秒钟,掠夺性的吻就像是狂风暴雨一样席卷而来,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霸道的吮吸,绝望的啃咬……
“唔……”余归晚发疯似的挣开他,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她的嘴角,空腔里迷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那一种味道让她作恶。余归晚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扬手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啪!”易扬的脸庞顿时落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她看着自己的素手颤抖着停在半空中,她并不是故意要打他,她只是想推开他,却没有想到掌心落在了他的脸庞,那一巴掌,震得她手心发麻。
曾经,他们在教堂牧师的主持下,进行了最简单的结婚仪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彼此不离不弃,生死相伴。那是他们的誓言,以为会坚持一辈子的誓言,却在五年之后,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两年之后,他背叛了她们的爱情和婚姻。
“易扬,这一巴掌是你欺骗了我三年的代价。”余归晚一脸认真地说道,透彻的双眸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闪。
她趁机解了锁,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离开。
易扬紧紧地握着十指,一拳重重地打在方向盘的喇叭按钮上,立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不甘心,在外面应酬的男人,除了家里的老婆,谁没有几个带得出去的女人,相比之下,他已经很收敛了,可是她竟然还不知足。
他陷在了自己无穷的**里,对成功的渴望,对女人的占有欲,还有他的自私和狭隘葬送了他们的过去,也葬送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余归晚跑进附近星巴克的厕所里,她站在洗手池旁边,用力地擦拭着被他吻过的嘴唇,他用吻过其他女人的嘴唇再来吻她,她会觉得很脏。余归晚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嘴角破了皮,有鲜红色的血丝渗出来,只要稍微把嘴张大一些,就会觉得一阵阵的痛意袭来。
她用水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又从包里翻出纸巾轻轻地擦干,纸巾上沾着的点点血渍就像是雪地上盛开的红梅,妖艳,却又透着一抹危险。
“余小姐,我是莫唯一,莫辰逸的亲妹妹。”余归晚转过身,看到一张精致的小脸,短发染成了酒红色,看起来格外的张扬,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流转着潋滟的波光。
莫唯一的目光有些冷漠,同时还有透着一丝敌意。
余归晚记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