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方玉婵家,唐军感到很奇怪,方太太沒有在家,只有方玉婵自己,他把方玉婵扶到床边,将她的鞋子脱掉,又轻轻的扶她躺下,方玉婵变化也很快,回了家立刻显得安静了,也不闹也不说话,静静的躺在那里。
唐军问你妈妈去哪里了,莫非就你自己,方玉婵眨了下眼睛,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说,唐军更是疑心,说你有什么事隐瞒着我吗。
方玉婵终于抵挡不住唐军的追问,说我妈住院了,“什么病,”唐军问,“脑血栓,”方玉婵沮丧而悲戚的说。
听了这个消息,唐军当时就急得坐卧不安,一种同情心直刺心口,心想方士奇一家究竟怎么了,为何总是出事,老天爷为何这样不公。
接着,唐军眼睛里就噙满泪花,说我要去医院看你母亲,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好吗,方玉婵摇着头,好像不赞同他去,但唐军很固执,非要去看望方太太。
最后对方玉婵说:“我沒有理由不去看你母亲,在她最为难的时候我更应该去看她,因为你们一家子对我都有恩,你父亲已经不幸离世,我更应该照看好你们娘俩,”
方玉婵为难地揉了揉眼睛,再也说不出什么,当唐军转身要出去时,方玉婵忽然坐起,说我也跟你一起去,一个人呆在家里很孤独的,“你不是在医院里已经呆了一天了吗,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妈妈再把你累倒了,”唐军说。
“沒事的,呆了一天也沒事的,我身体还能抗住,放心,我很棒的,”方玉婵坚强的说。
唐军还是不想让她去,说你喝成这样,让你母亲闻到酒味她会伤心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明天再去吧,方玉婵说沒关系的,我的酒劲儿早醒了,吃块口香糖她就闻不到我的气味了。
唐军劝不住她,只好带着她一同去了,其实唐军这个人除了有一个潇洒的外表,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性格,就是义气,这次方太太的倒下,对他來说是件大事,按常理说方士奇已经去世,方太太已经沒有了利用价值,完全可以不管她的事,但唐军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非常仁义心慈。
这次方玉婵很是感动,前段时间对唐军的怀疑,此时也差不多都散去了。
病房里见到方太太,唐军当时就落泪了,说你怎么能忽视了身体健康呢,是不是因为方书记而一直在难过,这样是不行的,一定要坚强起來,生活不完全是沉淀在痛苦之中,还要自我寻找快乐,对每个人來说都有遇到困境的时候,但我们要想法冲破困境,而不是无能为力,另外你还有个宝贝女儿,你要为她而快乐的活着。
方太太和方玉婵都被唐军的话感动,娘俩都开始落泪了。
病房里的气氛显得很忧郁,唐军面对一位被病魔击倒的恩人太太,不用说,他的内心早以像洪水般泛乱了,既怜悯又同情。
尤其看到方太太落泪,他的心也难以自控,一扭头,眼泪哗哗的下落。
此刻,方玉婵抓住母亲瘫软的手轻轻的抚摩,安慰道妈妈不要难过了,唐市长说得很对,以后要多注意身体,沒了身体什么都沒有了,我们这个家族曾经辉煌过,我们不能让外面人看了我们方家的笑话。
说完,方玉婵站起身來,取了杯酸奶,插进去一根吸管放到母亲的嘴里,方太太很轻松地吸着,但眼睛里仍然流露出一种茫然的神情。
唐军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滋味,他两只手重重一击,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语道:“为什么要出现这样的结局,好好的一家人居然要被命运戏弄,难道为事业也要付出如此惨重代价吗,”
唐军扭转脸时,已经泪流满面,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手包,取出一张面巾纸开始擦拭滚落的泪水,他真的不知道从哪里能找到一个能解救方太太的方法,知道在她的内心,过分的伤痛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想溶解她的冰冷还需要时间。
唐军背对着方太太和方玉婵,站在透明的窗口前边,瞬间的情感变化在脑海间反复的回旋,两只眼睛却痴痴的望着窗外的高耸入云的楼房,眼前就像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气泡,眨眼间破灭在空中。
他顿时觉得置身在这样一个城市里,自己显得那么渺小,就见他用手指轻轻的碰了下有点痒痒的鼻尖,无意识的回过头,看见方太太并沒有睡着,而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唐军又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你为什么不睡,想得太多只会加重你的病情,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特别清静的空间,然后无所牵挂地去放松自己,这样才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
方太太轻轻的点了点头,有意识活动她的胳膊,很想坐起來,但她的身子已经接收不到大脑的信号,无法动弹。
唐军赶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轻轻的将床头摇起一个坡度,说道:“是不是感觉躺得很累,”方太太晃了下头,说沒事的。
唐军刚要对方太太说话,忽然门被推开了,进來一位很年轻的护士,她把了一下方太太的脉,然后甩了一下手里的一只温度计,插在了方太太的胳肢窝里,问道:“输完液沒,”
方太太点了下头,接着突然开口道:“护士,你说我的病什么时候能看好,”小护士摔了下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大夫是对你怎么说的,”
“你们这里都穿白大褂,我不知道哪位是医生,哪位是护士,”“告诉你,每天早上都有大夫來查房,其中那位姓温的就是你的主治大夫,”“是不是眼睛大大的,挺胖的那位中年妇女,”
“对,沒错,就是她,她姓温,是心脑血管科很有名气的大夫,”方太太立刻明白了,原來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