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河在看守所里被关了三天,明显瘦了,眼睛都凹进去了,美嫂心疼的问老公你在看守所里这两天都吃得什么,为何瘦了,关天河叹口气,说三天只吃了半个窝头,因为里面的饭简直不能吃,比猪食都难吃,白水煮白菜帮子,主食是窝头,样子跟屎橛子似的,黄不拉几,上面还有个尖。
美嫂十分惊讶的说怪不得沒有人愿意去坐监狱,原來里面是这样的待遇,太好了,你终于解脱,要是再在里面关几天,我想你出來时就瘦成猴子了。
关天河冷笑一声,谁愿意吃饱撑的往监狱里跑,是犯了法逃脱不了,不得已罢了,美嫂眼睛不住的端详老公,等他说完话,说你想吃点什么,我现在给你做,争取把你这几天丢失的营养不回來。
关天河看着老婆贤惠的神情,很是感动,心说我惹了这样大的事,老婆不仅沒有责怪我,还四处求人解救我出來,现在又对我这样好,你让我怎么向你表达谢意啊。
紧跟着,关天河莫名其妙的哭了,说我也不知道该吃点什么,我沒必要太费事,随便做点饭我就知足了。
美嫂不解的问老公你又想起什么了,为何要落泪,关天河马上擦抹了下泪珠说不要问了,赶快去做你的饭去吧,好吗。
随之,美嫂站起來,端來一杯酸奶说老公你先把这杯奶喝了,然后我去做饭,关天河接过美嫂的酸奶,心里被温暖的都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了,美嫂准备开始做饭了,她先是围上围裙,然后开始洗菜,这时,电话铃铃的响起,关天河喊道:电话。
美嫂把湿手在围裙上简单的擦了几下就跑了出來,是老爸从乡下打來的电话,问她关天河从看守所里出來沒有,她说出來了,今天下午出來的。
老爸很关心的样子,说你让关天河接电话,我跟他说两句,美嫂马上将手机递到关天河的近前,说我爸的电话,他要跟你讲话。
关天河紧张了一下,哆嗦着手臂接过电话,他真怕老丈人训他,结果老丈人口气很温和,说我是你岳父,你身体怎么样,关天河说还行。
老丈人又说以后不要跟别人随意闹气,你已经半辈子人了,还惹什么事,至于缺钱的事,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來帮助你们,现在咱这个山窝里发现金矿了,过去贫穷的帽子一下子全摘掉了,我这个破村长也被老乡们推荐成了矿业公司总经理,我是做梦都沒有想到的好事啊,昨天我已经跟女儿说好了,过几天给你们打过二十万元,先把借别人的钱都还了。
老丈人这样慷慨,开口就要送他们二十万,关天河当时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哪里好意思花老丈人的钱,不孝敬老人就很惭愧了,所以电话里心情波动的厉害,不知该说些什么合适,最后只连续说了好几句谢谢爸爸。
和老丈人通完话,关天河就埋怨美嫂,嫌弃她对老爸说这件事,意思是丢人的事你也对你爸讲,你是为我好还是糟蹋我呢。
美嫂说不是我特意去跟老爸告状,是你出事那天,老爸突然给我打來电话,我当时慌里慌张,不知道怎样來处理你的事就跟老爸说了,沒事的,你是一个姑爷,我爸能说你什么,况且我们现在身处困境,生活上确实有难处,我爸最近一年发了财,让他知道我们穷困不更好吗,让他接济我一些钱呗,那不是好事吗,如果不说出來,老爸能知道我们现在有困难吗。
关天河被说得沒话说了,细想一下,老婆说得也对,开口三分利,不说出來别人怎么会知道帮我们,这二十万來的太容易了,说是借给我们的,到时候就不还他了。
关天河又问美嫂,你们村现在发现金矿了,什么时候发现的,美嫂说去年,也该着穷山沟里的人们扬眉吐气,现在家家都有汽车,村里铺上了柏油路,而且路两边还栽满了垂杨柳。
关天河一听也很惊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那些崭新的道路肯定给你们村增添不少生机,”
“当然了,这应该都是我老爸的功劳,他作为一村之长,村委会有什么重大决策当然是他说了算,”美嫂一副骄傲的样子,如果给她点力,她很有可能挂在树上不愿下來。
前段时间关天河就总是听美嫂夸耀她老爸,说乡长和县长都听她老爸的话,关天河当时有点不服,但不想驳她的面子,认为女孩子有点虚荣心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回他终于明白了,过去是权大的管权小的,现在是钱大的可以管权大的,管理层出现了混乱。
就拿美嫂老爸來说,自从村西山上发现金矿后,他的身价顿时翻了十倍,可以说成了整个县城的红人,几乎沒人不知他的名字,一时间乡长县长都來和他套近乎,都想从这座金山上获取暴利,于是,这位土皇帝突然摇身一变又成了矿业公司总经理,这也该着美嫂夸耀她老爸,这几年他的运气的确很好。
人一旦有了钱,地位发生变化后,思想极易被动摇,出现一些奇怪事项,比如最普通的就是另有新欢,要么就跟原配夫人闹离婚,但也不能说每个有钱人都走这样的路,也有很规矩的。
以前关天河认识的一位朋友刚恢复高考那年,他考住了中央党校,当时把人们羡慕的眼睛都快红了,都说这小子最出息,毕业以后绝对是在中央做官。
最后在人们的吹捧下他果真变得骄傲起來,说话乱跑调,动作像领导,连自己的老婆也不要了,等一毕业不仅人们大吃一惊,就连他自己也哭了,原來他被分配到一个偏僻城市的党校当了老师。
一眨眼的工夫,小伙子的做官梦彻底破灭,还丢了老婆,于是他再也不敢骄傲了,美嫂爸肯定不能和这个人相比,仅仅是一个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