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刚要解释,电话断线了。然后再继续拨打,电话通了,但白亮死活不接。唐军一口气堵在胸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真没想到白亮对这件事的态度这样强硬,一时间唐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眉头皱的像个川字。
这时,斯琴从外面走了进来,问:“电话打了怎么样?白亮态度如何?”
唐军冷漠的要死,木然的摇了摇头。
斯琴说:“不是那么简单,任何一名罪犯一般是不轻易自首的,主要是害怕失去自由,更害怕承担法律责任。要想让其自首,必须用道理打动他的心,让他从思想上有所动摇。”
唐军唉了一声,说:“一提到杀人事件,白亮很敏感,脾气也很暴躁,像是疯了一样,和昨天吃饭时完全不同。根本不给我劝说的机会,很快就压了电话。现在我真的快愁死了。”
斯琴又说:“停一下吧,你既然把话已经说开,他也知道了你来找他的目的,一下肯定接受不了。等他的气头过去也许会好一些。现在他内心里绝对有压力,逃亡的生活不好受。”
过了一会儿,唐军要求斯琴明天带他去李登云那里亲自去找白亮,因为电话里一下说不清,他要当面和他谈。斯琴很爽快,立刻答应了唐军的要求。
其实,唐军对白亮的态度感到棘手的同时,白亮此时心情更是糟糕,一听到唐军代表警方找上门,他立刻在惊吓中坐卧不安,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在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听从唐军的,去向警方自首求得宽大处理;二是继续逃亡。但往哪里去逃呢?现在已经逃出国境,认为很隐蔽,可是还被人追了过来。
这一晚上,白亮迷茫的要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把床压的咯吱的响。
心想唐军明天肯定还要来,他决不会轻易甘心的,那我明天将怎样面对他呢?
想了一晚上,他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主意。绝望的双眼在黑夜里显得更黑了,他难过的闭合了下眼睛,再睁开时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想想自己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来,现在预感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因此他的心像被刀刺痛一样生疼。
他仰面躺在床上,貌似很安静,倒不如说躺在一盆火上,正接受着炙烤。天快亮时,他才感觉到一点犯困。接着,无意识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唐军早早的爬起,他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洗漱完毕,他觉得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但屋子里除了他醒了,其余人都在熟睡。晾台上欣赏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色,然后坐了下来,眼神深沉,翘着二郎腿一弹一弹的。双手无意识的扣在一起,响亮的折着手指节。
几分钟过后,又坐不住了,站起身看了下墙上的石英表,已经是早上7点。
然后他走到梅朵的身前,端详了她一会儿,接着,用手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梅朵是醒了,揉着眼睛看着他,说:“你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唐军却冷冷的来了一句,“起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梅朵其实还没睡够,但唐军像催命鬼一样让她起床,也办法继续睡了。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坚强的坐了起来。她挠了挠后背,又抓了抓前胸,感觉比伸个赖腰还舒服。这时,客厅里传来斯琴和唐军的说话声,于是她快速穿上了衣服。
出来一看,唐军正坐在沙发上吃早点。一盘奶酪,一壶冒着热气的奶茶,还有用奶油调和好的炒米。“感觉怎么样?还吃吗?”梅朵问。“还行,这几天习惯了,早上一起床胃里就想上这点东西了。”唐军笑着说。
这时,斯琴听到他俩在说话,也从他的屋走了出来,说:“爱吃,就多吃点。当地的特色,回国想吃就没草原气氛了。”
9点多的时候,斯琴驾车又去了李登云那里。不料白亮还没有起床,依旧在昏睡。
唐军坐在会客厅心里十分着急,烟卷抽了一根又一根。说实话,他认为白亮不起床是有意刁难他,拒绝见他。这可怎么办?如果白亮今天态度还跟昨天一样,那今天又完了,等于白跑一趟。可是唐军还有股倔强劲儿,非要等白亮醒来不可。
梅朵在一旁心烦的要命。一会儿走到窗台看看,一会儿又坐在那里闭目假睡,一会儿又给唐军使眼色要撤离。唐军低声说别急,别急,再等一会儿,人家还没有起床,怎么能说这件事已经谈失败?
其实大家都理解错了,白亮早上刚刚才睡着,所以起得晚,与他们来访毫无关系。
快11点的时候,白亮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头发像堆毛线乱糟糟的。他显得很低调,话语也少了,没有了头一天见面时的热情,明显有种压抑感。
唐军马上开口道:“白亮,我对你最了解,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一时脑袋发热做了傻事,但我相信你能够浪子回头。
其实你自己应该好好想想,逃亡的生活何时是个头?只有自首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样对你也是个解脱,总比提心吊胆过日子强吧。或许有自首情节,对日后量刑有好处。说实话,你还很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改变自己。
总之还是希望你不要继续错下去了,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特警,完全能帮你的。”
唐军的道理讲得很明确,白亮是完全听明白了,但内心很纠结。最后唐军又提到他的父母,说他们的意思也是让你早日自首。你父亲现在身上又有好几种病,他是不能上火不能受惊吓的。说实话,你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