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唐军在想田四海怎么就能突然死了,目前正是他仕途旺盛时期,按理说他应该是钱够花觉够睡,心宽体胖,忧虑,怎么这种人还有烦恼,煤监局可是个肥差啊,莫非他所捞得钱还不够他花吗,唐军很是想不明白,带着一丝疑虑去了田四海家。)
灵棚就搭建在他家楼下,來帮忙的人很多,有田四海的司机秘书以及他的下属那些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们,还有就是田四海的亲家陈锋与好友尚海涛和白局长,他们看到唐军來了,分别跟他打了声招呼,唐军首先走到灵棚前对着田四海的遗像连鞠了三个躬。
田四海老婆一看到唐军哇的一声就哭了:“哎呀呀,该死的东西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们不管了,哪怕瘫在床上让我伺候他几年也行,搞得这么匆忙我的心都崩溃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说完,他老婆又是痛哭不止。
唐军在旁边安慰了半天,“嫂子冷静点,人都有一死谁也逃脱不了,既然田局长提前离开了我们说明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头了,也不要过分为他悲伤,你要是把身体搞垮了那就是雪上加霜,这个家就更完了。”听了唐军的话,他老婆才慢慢的冷静下來,说不要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把田四海老婆安顿住,唐军也跟着人们一起帮忙,今天陈锋的话很多,拽住唐军的手把他拉到一边跟他唠叨开了。[
“哎呀,把个最有本事的人死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你说我也早下马了沒了权,这又把一棵大树倒了,倒霉死了,这家简直是在衰退,以后再难以出现辉煌了,就凭我那个女婿,唉,假如沒有他爹他就是块儿废料,天生一个败家子,整天开着一辆宝马在通北市横冲直闯,游手好闲,他爹为他的前途沒少费心,可是他死狗扶不上墙,我觉得他爹的死也跟他有关,嫌弃他不争气心里不痛快,我女儿嫁给他真是走了眼,现在真担心女儿的未來!”
陈锋情绪波动的很大,有想哭的意思,唐军劝道:“不要那么想嘛,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局长的儿子再不行也比一般家庭有钱,因为他爹早给他把基础打好了,你女儿也太委屈不到哪里去,想那么多干吗。”陈锋这才收住了嘴,低头沉思起來。
田四海的儿子确实也够不省心,前段时间这厮差点把美妖妖歌厅给砸了,对亏唐军去了化解矛盾,田四海是个要强的人,他能管理一个局的工作,却教育不了自己的儿子,最早田四海托关系把他安排到公安局上班,这厮由于对犯人刑凶逼供致人死亡,被局里开除。
后來田四海又改变思路,想把儿子培养成一位企业家,望子成龙是每个家长的愿望,田四海也一样,甚至这种心理还要比普通人表现的更强烈,于是他为儿子成立了一家塑料厂,可是儿子沒有一点生意头脑,花钱大手大脚,三年的工夫赔的一塌糊涂。
之后,田四海认为塑料行业不景气,又改行成立了一家鞋厂,工厂设备都很先进,产品质量也沒有问題,只是沒有销路,做好的鞋子越堆越多,田四海有了压力,整天跟儿子闹气嫌弃他不争气,儿子也有气,说都是你的想法,我压根也沒说要开厂子,这个破摊子是你弄的,你就想办法,别跟我说。
田四海看着儿子跟他顶嘴,不舍得动手,这年月都是一个孩子他哪儿舍得打啊。
有一天,來了一位客商要货,号称自己是沈阳市一家大型商场鞋业组的老板,田四海认为这回找到大客商了,好酒款待对方,他由于局里工作忙一时脱不开身,就让儿子亲自去沈阳考察对方商场的情况。
儿子更是个草包,沒有什么头脑,人家在沈阳好酒好菜款待他,晚上还找來妹子陪他睡觉,第二天就晕了,对人家客商非常信得过,之后,人家又把他领到一家大商场里,指着二楼的鞋类柜台说,这家商城所有卖鞋的柜台都被我承包,我们有很大的实力,只要你那里能保证质量,我们这里有多少货能卖多少,这样吧,我们先跟你们订购一千双,然后销售的好,再大量的进货。
田四海儿子小田当时就懵了,能找到这样大的货商,以后他的产品就不用考虑销售问題了,尽管一门心思的生产就是了,第二天就和对方签了合同,确认鞋款已经打入他的账户,他就兴高采烈的返回通北。
不出一个月对方又來电话要一万双鞋,而且还是给现金,田四海很是满意,销路问題这样顺畅是他沒有想到的,尝到甜头后,他对鞋厂的信心更大了,甚至还有扩大规模的想法,之后,这位客商又來要货,要得数量很大,五万双,不过不是给现金,拖欠一个月付钱。
老客户了,田四海哪有不相信对方的心理,很爽快就将鞋发送了过去,一个月后打电话追账,坏了,对方的手机总是关机,而且一直拖延了两个月都沒有联系到对方,田四海才反省过來,肯定是被骗了。
其实,五万双鞋成本也就五六十万,对田四海來说也不算多大的钱,但这件事觉得很窝囊,一个大活人就眼睁睁的被人家给骗了,有种羞辱感,这场事件给田四海的打击很大,一下子对鞋厂的工作热情泄了一半,再加上儿子又不是做生意的料,他根本不管赔赚,该吃喝该玩乐样样不误。
田四海是个有头脑的人,他能玩了官场却玩不了职场,看來金足赤,人完人,聪明人不是每一行都聪明,对他不懂行的行业他的智商也许连普通人都不如,田四海生意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