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刘彻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是,干脆袖子一扬,打算甩手走人。
刘彻的绝情彻底伤了陈阿娇。
陈阿娇竟挣脱韩依依的牵制,猛地朝池中跳去。
韩依依惊愕的长大了嘴,没想到陈阿娇对刘彻用情到如此。
落水前,她看着刘彻懵然转身,向她投过来的目光有惊讶,有慌张,更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殉情值得吗?
韩依依扬起笑,笑的异常讥讽,笑的连刘彻都不禁皱起眉,为她眼里的讥讽,鄙夷。
巨大的落水声在后花园里响起,刘彻静了半天没有动作,他自认以陈阿娇的性子不可能为他沉湖,不可能就这么跳水死了,于是他不急不忙的步到陈阿娇跳水的地方,朝水中探了一眼。
清澈的湖水中,陈阿娇闭着眼不断往下沉,丝毫没有求救的动作。
刘彻慌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慌了,他耳边总是反复响起陈阿娇的问话:“刘彻,你可有真心?”“你是否真心爱过陈氏阿娇?”
“来人,快救皇后,快救皇后。”
刘彻终于失了态。
当韩依依被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
倘大的淑房殿冷冷清清的,殿中没有掌灯,只有阿奴跪在床榻边守着她。
冬去春来,灌进的长风还带着冬日的冷气。
韩依依撩开床帐,正巧能看见未关窗的窗外,一轮皎月清冷的挂在夜幕上。
此刻,陈阿娇再次在她体内沉睡,那强烈的情绪仿若在电影院看完一场悲情电影,随着电影落幕最终散了场。
韩依依闭上眼,捂着心脏,长叹了一口。
韩依依落水留下的铲,一养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陈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没有一天进宫看过她。
倒是卓文君经常打探她的消息,将她与司马相如的近况写下来托人带信给她。
初春已过,韩依依还是裹着里外三层,像个粽子一样。
她命人置了睡塌在椒房殿后院,一边赏着新叶,迎着春风,一边看着卓文君给她写的信。
看完,已经过了大半天。
在韩依依的安排下,卓文君并没有跟司马相如回老家成都,而是在长安安定下来,负责管理韩依依置下的香红楼等产业。
两人生活无忧,虽然不比豪门大户,卓文君也需陪在司马相如身边常常露面,但活得十分愉快。而司马相如也在她的提议下,在红香楼推出“文采过人者,在壁上留字即可免单”的做法,由此结识了不少才子俊客,一来一往中,他的才情也显露无疑,在长安渐渐名声大噪,才名也一天比一天高。
而最重要的是,司马相如对卓文君很好,卓文君在信中常常提到这点,韩依依很为他两人高兴。
“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端汤药过来的阿奴,看着发愣的韩依依忍不住问道。
“阿奴,你说我不做皇后可好?”
“只要殿下开心,不做也罢。”
阿奴的话倒让韩依依没想到,她睁大着双眼转眸望向她,阿奴腆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道:“皇后固然尊贵,但也比不上殿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