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阿依略有才智,此番涉及前皇后陈氏的处理,不容有失。且京兆南军主负责皇城内廷卫守,由石阿依出面,也未尝不可说的通。”
窦婴又道:“陈阿娇黄河祭神,献茂林救百姓水火,民声正高。她人既已退位,不过问前朝后宫之事,若没有确实证据,仅凭几句话定罪,怕是……”窦婴扫了一眼不想让其他人插手的宗正丞:“怕是百姓不服,难堵悠悠之口。”
宗正丞脸色一僵,眼随即恭谨的垂了下去。
韩依依倒是没有想到,黄河祭神陈氏阿娇会给窦婴留下这么好的印象,在这种谁都不想出面惹事的档口,他竟然主动请缨,替陈阿娇求情。
“一切按石阿依的吩咐办,在她查出真相前,所有人呆在云林道观陪寡人,设塌!”
刘彻终于发了话,内监们开始布塌,宗正丞和韩依依总算消停下来。
韩依依无声的冲窦婴叉了叉手,窦婴明了的对她点点头。
刘彻将手中的巫蛊木偶向她递出,示意韩依依上前来接。
韩依依独身上前,接过刘彻手里的巫蛊木偶。
“救阿娇!”
咫尺间的距离里,韩依依恍然听到,下意识朝刘彻望去。
而刘彻此刻已收了手,端端在榻上坐好,面上冷凝,没有一丝外泄的情绪露出。
韩依依收了眸,拿着木偶转了身。
“南军卫士听令!”
“是!”
散布在四处的南军卫士们齐声拜倒在韩依依身下。
“关闭林云道观所有进出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
“云林道观内所有物品物归原处,不许任何人碰触!”
“是!”
“胡瑶?!”
“属下在!”
“将云林道观内的所有奴仆带到院中,我要一名长安最好的巫医,要一名长安最好的裁师!”
“是!”
“最后!”韩依依沉了声:“我要你亲自进宫,将有关云林道观所有记录在案的布薄全部调来,还有……”韩依依扫向地上的小内监:“……涉及在案的所有宫人!”
“是!”
胡瑶一得政令,即刻带人去办。
窦婴激赏的点了点头,与刘彻打了个过眼。
内室内,陈阿娇咳得连绵不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你!出来!”
韩依依像是突然想到……出声将陈阿娇身边伺候的小内婢唤了出来。
“贱婢阿奴见过大人。”阿奴拜倒。
戏做的不错,韩依依心中发笑,面上却做的一片正经威严:“你是陈氏内婢?”
阿奴点点头,答了声:“是!”
“陈氏今日都干了什么?”
阿奴如数报着流水账,报出的皆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韩依依又问:“陈氏何时病重?大夫可有来过。”
阿奴点头,老实作答。
韩依依听后,派人又将主治陈阿娇的胡太医请了来。
胡太医没想到云林道观会突然集了这么多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毕竟从官半生,自是知晓出了大事,因而胡太医回答韩依依的问话也显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韩依依如对阿奴般,零零散散问了他一些不着边的问题,直到给陈阿娇开的药方,才问的格外细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