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依嘴角一勾,蓦地双袖掩面,哭倒在公子白的怀中,随即可怜巴巴的向他哭诉起来……
“殿下非让姬妾来殿堂,现下可好,应了妾之言,王师大夫都要杀妾……呜呜呜……都要杀妾……呜呜呜……怎办可好,怎办可好……殿下答应过要保妾身安全,难不成殿下之言竟没堂上大人有用?仰或是殿下根本不在齐地大人眼中。”韩依依这话说的格外清晰,格外响亮,令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颤,齐齐起身伏倒在地上,对公子白扬声喝道,表着忠心:“殿下圣明。”
公子白望向王师敬仲,那双老谋深算的眼里竟有了几分无措。
公子白垂头看着扑在他怀中哭的好不伤心的女人,掩在袖口之下的小脸上哪有半点泪痕。怀中的女人见他看来,甚至还有空给他一个笑容。
公子白眼眸深深,忽的大手一揽,将韩依依整个揽进怀里:“莫怕莫怕。”公子白拍着抽提的后背,手中倒下了几分力量,着实让韩依依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王师敬仲一见公子白心软,立刻跪倒在地,掷地有声的喝道。
“殿下,此女狐媚异常,不容于世,难不成殿下想学亡国后主,被美色所迷,误国误己?殿下,士之言贵千金啊,请殿下斟酌!”
公子白冷眼看着埋头说话的王师敬仲,漆黑的星眸含了几分嘲弄。
闻风而动的在场官员们一听位高权重的王师敬仲都搬出了士之言,赶紧爬到他身后,伏地齐喝道:“殿下,此女狐媚,不得留。”
在这样一个轻女子等同货物的年代,只要有人开口,女子皆可被任意宰杀,何况是士之言。
重色轻士者,天下士者弃之,唾之,若被史官记上一笔,“闻名”诸国,不论行至哪国,皆会被烙上重色轻士的标签。
韩依依止住哭声,放下挡住脸孔的衣袖,清澈圆润的黑眸一一扫过劝说公子白杀了她的男人们,用一种极为轻蔑极为讥讽的目光看着。
公子白倚着坐榻上,懒懒斜望着怀中的侧颜,蓦地凑到她面前,端着十二分玩意在她耳边轻轻言道:“美姬啊美姬啊,虽美却不容于世,他们说你是狐媚之人,非要杀你呢。”公子白似乎嫌靠的不够近,又倾了倾身,几乎贴着韩依依的鼻子,似有若无的摩擦着面下的红唇,喃喃语道:“红颜薄命,可惜啊可惜!”
目光相叠,那映在星辉里的绝世美人沉吟半响,蓦地对他缓缓扬起一丝神秘潋滟的笑容,“殿下要杀姬吗?”檀口轻启,这一句说的极为撩人心炫,魅人心魄。
公子白挑眉一笑,侧身靠向一侧坐塌,懒洋洋看着她,勾嘴道:“姬觉得呢?”
“殿下心系姬,自然不会舍得杀姬。”
“可他们非要本公子杀姬呢?”公子白朝她扫了眼在他脚下跪着的一室男人。
韩依依笑了,并刻意吊高了声音:“殿下说笑呢,堂堂一国公子怎会连自己爱姬的生死都做不了主?难不成这些大臣根本不把殿下当做齐国的公子?……人人可践人人可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