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声响顿歇,所有目光跟随他的脚步移动。
蓦地,曹沫陡然间从腰袋中抛出一物。
哐啷”一声响,银箭落地,激起一地尘埃。
张朝阳眼睛瞪大,身体软倒,猛然趴在地上,冲公孙无知胡乱嚷着:“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曹沫冷眼一扫,转身踱回韩依依身边,又再次坐了下来。
沾着血的银箭肩头上印有产地瓮城的官府公印。
室内一下变得格外的安静,所有人盯着地上这根沾着血的银箭,回想着就在瓮城城外不远的管道上,他们差点亡于这些银箭之下。
谁都想不到,刺杀他们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瓮城城主!
投向张朝阳的视线之中有愤恨,有惊诧,有不解,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张朝阳要刺杀王上?
是张朝阳已被齐三公子收买了人心,还是张朝阳怕王上偏安一隅,夺了他的权?
公孙无知没有询问,广袖轻轻一扫,对左右侍卫道:“拖下去吧。”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早知道了内情。
气氛压抑,张朝阳哭叫着,一路被人拖出了室外,室中似乎只有一人不受影响的,依然固我大块吃着肉。
“妖女?”公孙无知抱胸,嗤笑,毫不在乎史官在场,眼神嘲讽的环了一圈,声音咄咄道:“各位大人口中的妖女助孤打下王位,那孤是不是得位不正,需要退位吗。”
“臣等不敢!”
齐国上下封口的秘辛被公孙无知这么随意道破,吓得在场所有齐官五体投地,连嚷着“臣不敢!”
韩依依摇了摇头,斜斜扯了下嘴角,总算放了手中的鸡腿,撩袍起了身,对着公孙无知正儿八经的拜了下来。
“王上此言非实,齐姜诸儿**宫闱,在位期间大兴土木,又无理侵占邻家小国,上天难容,王上顺应天理,得之天下,岂能以妖自称。”
一番光面堂皇场面话说完,韩依依撩袍起了身,下面的话则是对她的故友——公孙无知说的,不需俗礼!
韩依依虚虚拱了拱手:“巧故人相遇,如今酒已喝,人已见,阿依就此拜别,望故人安好,他日相见……”话语微顿,韩依依摸了摸自己脖子,笑道:“……他日相见望各人脖子安好。”
韩依依说完,曹沫也起了身,韩依依冲公孙无知挥了挥手,转身欲走。
“韩家阿依!”
公孙无知叫住韩依依,情急之下半边屁股抬起,整个人已呈扒葱状,而在见韩依依闻声停了步朝他看来,他又迅速收拾了自己的失态。
“水酒已喝!”
韩依依笑,言下有指。
公孙无知随她笑起来,只是眼里火光明灭,压抑着不悦:“阿依已将孤视为亡国之君了吗?”
公孙无知话一出,满室再次为之哗然。
“你知我无意!”
韩依依回的真诚。
公孙无知嘴角一晒,叹息道:“还是觉得我公孙无知已到了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了的地步?!”
韩依依失了笑,终于对他认真了起来:“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