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子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推来了。
一道屏风却挡住了屋内的情景。
装神弄鬼,花弄影瞧瞧的在心里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样鬼鬼祟祟的有意思吗?”她不耐烦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云公子不也是善于此道吗?”没想到对方对她也并不买账,语气里带着的讽刺意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花弄影淡笑着,果然是老熟人。
“虽然是老熟人,可是本公子还真讨厌你。”她不客气地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齐御斌斜躺在软榻上,眼神低敛着,身后站着几个侍卫,屋子里再也无其他任何人了。
“就像齐太子一直讨厌本公子一样。”她讽刺地看着齐御斌。
“你有多大的把握治好本宫的腿?”像没有听到她讽刺的语气,齐御斌挑着眉盯着她直接问。
“要是我说没有一点儿把握了?”花弄影淡笑着问,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本宫自然不信。”齐御斌冷冷地直接反驳,一颗心却是在下沉。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坐在这把轮椅上了吗?
“信不信由你。”花弄影不介意地回答,也好奇地打量着齐御斌。“我很好奇齐太子想用什么条件来和我谈生意?”
对方越是在意诊疗的事情,花弄影越是绕着弯子逗他。
齐御斌一方忽然沉默起来,他用阴霾的眼神死盯着花弄影,似乎想将她看穿了。
可是花弄影却风轻云淡地坐在那儿,灯光下显得是那么淡然和优雅。
“你在西奇所有的商铺减少两成赋税,外加商铺的安全。”半晌,齐御斌看到她真的什么都不在意,没办法还是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不够。”花弄影淡淡地回答。
清淡的声音让齐御斌等人微微一失神。齐御斌换了疑惑的眼神再一次打量着她,却怎么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商品贸易让步,明知道放进她到西奇做生意,有可能会扰乱西奇的市场经济,可是为了整个西奇的局势,他还是让步了。可是没想到云朵竟然告诉他还不够。
那么什么是足够?难道要他们将整个西奇拱手相让?
面对齐御斌审视的目光,花弄影歪倚在椅背上,“齐太子的条件其实很诱人,可是却不足以让我动心。我想能拿到商品代理权的主,在西奇必能也能给出相似的条件来。既然太子的条件没有足够的优势,我又为什么要放着安稳的摄政王不用,而用你这个摇摇欲坠的太子呢?”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花弄影已经在毫不避讳地点出了西奇隐含的国事。
“何况,赚银子只是我的业余爱好。银子固然可爱,但是多了其实也没有多大意思。即使少了西奇这一块肉,我也不会饿着不是?”好像要把齐御斌给气死,她还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
齐御斌的脸色黑沉,说实话,他从小聪慧。几乎所有人站到他面前,都会让他一眼看穿了,除去云破月这个天下第一的妖孽。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云朵,一个只是江湖上做生意的商人。
“云公子不妨开出条件来。”等了半天,齐御斌终于很不情愿地让步了。他很无奈,明知道只要问出这一句话,他就会永远落于下风。可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整个西奇的大局,他还是问出口了。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或者云朵开出的条件,将需要他用一辈子的承诺去兑现,或者是需要更多。
“我要齐太子殿下以储君的名义起誓,你和你的后代务必保护好我的家人。只要我的家人在大庆一天,你们就不能攻打大庆。当然,如果是大庆主动挑衅的话,不在这个约定之中。”花弄影淡淡地开出了条件。
齐御斌听到这个离奇的条件显然是吃了一惊,他沉思一下问,“听说云公子对朝廷的纷争并没有兴趣,怎么会关心起国与国之间的事情?”
花弄影淡然地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关心你们之间的纷争,我只是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而已。而且,我的条件并不算苛刻,除非齐太子有野心。”
这话相当犀利,犀利的齐御斌身边的几个侍卫都掏出了佩剑。
叶一吹等人跟着花弄影可不是为了玩儿的,他们傲然地站在花弄影身前,挡住了那些侍卫。
形势一触即发。
“说实话,我十分讨厌战争,明明是你们为了自己的野心,却让千百万无辜的人失去了性命,很残忍也很自私。当然齐太子要是觉得为难,也可以拒绝我的条件,只当我没有出现过。”花弄影的眼神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齐御斌陷入了沉思,野心吗?只要有抱负的君王,自古以来谁又没有呢?他是储君,自然也会有这样豪迈的想法,可惜,造化弄人,最重要的人生资本他却没有。一个随时都能失去生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野心呢?
自私,或许有吧,可是为了整个国事,就是牺牲一下个人,在他看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今天,云朵的话却让他听了很难受很难受,或许,他的坚持本身就是错误的。
“在云公子看来,什么才是为君之道呢?”他盯着花弄影问。
“在我看来,真正的明君不是靠武力使百姓无奈的屈服,而是应该用睿智让百姓衣食无忧,富足安定。”花弄影的语气是那样的淡,却同时让两个人都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衣食无忧、富足安定。”云破月坐在暗道中细细品味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