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廖嬷嬷毕恭毕敬地对花弄影说。
花弄影点点头,跳下了马车,唬了廖嬷嬷一跳。“公子,小心呀。”
“我是男人,这点儿高度不算什么。”花弄影轻松地回答,也是在提醒廖嬷嬷不要露馅了。
廖嬷嬷一惊,想到了她们现在的身份。
“是老奴大惊小怪了。”她讪笑着回答,算是掩饰过去了。
花虚子有些诧异地瞄了一眼廖嬷嬷,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对云朵这么上心。不过转念一想到老夫人的话,心里又变得坦然了。
“公子,是过来买人吗?”在牙行做事的人眼睛都雪亮。
看到花弄影一行人穿的都是上好的布料,牙婆掮客顿时围了过来,开始热情招呼他们。
“将你们这儿的壮力和他们的家人都带过来给我瞧瞧。”花弄影在最大一家牙行内坐下来。
牙婆听了立刻喜上眉梢,这个可是大主顾,看样子,她是打算挑选不少人吧。
“公子,你放心。我这儿的大都是官奴,当然要是你需要私奴的也是可以的。”牙婆眉开眼笑地让人上了茶。
花弄影并不懂什么是官奴,什么是私奴,在她看来,能买卖的人口都是一样的。
“公子,官奴就是他们原来的主子犯法,他们才被重新发配的奴仆。私奴则是自愿卖身的。”廖嬷嬷见到她露出迷惑的表情,就主动小声给她解释起来。
“还有自愿卖身的?”花弄影更加纳闷了。
“可不是,公子。有些穷苦百姓人家生活不下去的,就会主动卖身。这样说不准还有一口饭吃了。当然,这些人是他们自己买卖,我们只收取一些辛苦钱。要买了他们,都必须是买了他们全家,而且他们一般来说卖的都是活契。”牙婆见到他有兴趣,立刻口吐白沫给她做了常识性讲解。
“哦?”花弄影略微一沉思。
“要是公子想用得放心,我劝公子还是用官奴比较保险。”牙婆小心翼翼地补充一句。
花弄影微笑着回答,“先让私奴出来给我瞧瞧。对了,他们的数量多吗?”
“多,多着了。”牙婆虽然疑惑她为什么对私奴这么有兴趣,可是本着上门都是客的道理,还是热情地回答了她。“今天平州附近接连遭受洪灾,流离失所的百姓较多,所以,涌上京城逃难的人就多了一些。”
花弄影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带他们过来瞧瞧吧。”
现在她听懂了,说白了,私奴就是自卖自身,拖家带口的长工。三五年期限一到,她就必须放人。
“公子,你等着,老婆子这就去给你找人去。”说着,牙婆站到门边吩咐了一个汉子出去了。
“公子请喝茶,这人一会儿就到了。”牙婆转回来又笑嘻嘻地巴结花弄影。
花弄影端起茶杯却并没有直接喝,她稍有洁癖。这些杯子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她才不喝了。
没等她手里的杯盖转几圈,就发现刚才出去的汉子带着很多人出现在院子里。
外面的嘈杂声音大了起来。
“吵什么吵?”汉子大声吼起来,然后外面开始变得安静下来了。
“公子,这些人少了一些规矩,只怕需要公子下了大力气去训导。”廖嬷嬷皱着眉头低声说。
“不错,老奴也是这样认为的。”花虚子恭敬地附和,“但凡要用上手的下人,最好是用那训练过的。”
“官奴我们这儿也是最好的。”牙婆听了喜上眉梢,官奴要比私奴有赚头多了。
“还是先看看这些私奴。”花弄影有自己的想法,对自己的要求就相当坚持。
牙婆见到她十分有主见,也不敢乱做主张了,生怕了坏了这门生意。
花弄影带着自己的人到了院子里,看到了嘈杂的人群。
果然,这些私奴比起官奴来少了很多的规矩,特别是他们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的,那场面看起来就有些乱糟糟的。
见到花弄影认出来,他们也许是意识到不妥了,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谁善于种田的站出来?”花弄影冷冷地问。
“公子,我们一家都能种地。”
“公子,我们一家最勤恳了。”
……
一声问话激起了千层浪。
“吵什么吵,小心公子不要你们。”牙婆怒喝。
院子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我有两个庄子需要种田的,但是我只要死契。”花弄影淡淡地声明。
牙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都和她说清楚了,私奴只是长工,卖的是活契吗?
站在的人也嗡嗡地小声议论开了。
“愿意的站出来。”花弄影再一次说。
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花虚子、廖嬷嬷都有些着急,牙婆干脆上前再讨人厌一次,“这些人卖的是活契。”
“跟着我种田,只要听话忠实,每个月一口人有十斤米、十几斤白面、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拿,同时他的子女可以跟着我识字习武。”花弄影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子女学的好的,今后将是我店铺里的管事的。”
条件这么好?别说那些流民惊讶不已,就是牙婆听了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除此之外,如果做得好够忠心,每年的中秋和春节都会得到赏钱和福利。”
“请问公子,什么是福利?”有人大着胆子问。
问的好!花弄影特意留意看了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