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身体缓缓僵硬,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冷了或者是疼了,脸色苍白,紧紧咬着自己红润诱人的嘴唇,一言不发,眼神中透着倔强。
李冬雷微微叹息一声,摇摇头,看这丫头这模样,便知道她完全没有把自己所说的话听进去了。
“薇儿,你要不嫌李叔叔唠叨,我就在多说一句…”
“李叔叔,你冷吗?我想回去了,公司里还有一些事物没有处理完。”
妙曼玲珑的少妇直接打断了李冬雷的话,柔声开口道,眼神有些凄然,但那种倔强和坚定,却愈发明显。
李冬雷苦笑一声,一脸无奈的点点头,近乎喃喃自语道:“每个孩子无论幼稚还是成熟,都有为人父母的一天,同样,每一个父母,曾经也都是孩子。这都是轮回呀,做父母的,辛辛苦苦的将孩子养大,哪个孩子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这感情,难道是假的?谁都希望孩子一辈子都幸福安稳,穷了,富了,都无所谓,平安就好。
年少轻狂无知,年轻拼搏奋斗,中年不惑坦荡,老年呢?还不是图一个天伦之乐?做父母的,谁希望被自己孩子记恨着?恨得牙痒痒?但没办法啊,有些无奈,没法说的。人生在世,哪个没点说不出口的苦楚?都有的。没有的,是还没遇到,人啊,一辈子就是这么回事,若不能相互体谅理解,只能自己痛苦的时候还折磨距离自己最亲近的人,何必?”
李冬雷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但身后推着轮椅的少妇脸色却愈发惨白,娇嫩的手掌死死握紧扶手,咬破了嘴唇。
夜色昏暗,路灯昏黄。
一丝丝血迹从她嘴角流淌出来,触目惊心,凄美而决然。
人生在世,哪个没点说不出口的苦楚?
可理解体谅,当真就是这么容易吗?
少妇深呼吸一口,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和语气颤抖,整个人犹如风雨中的小草,脆弱却坚强,带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偏执:“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他们!”
“这一辈子,我绝不在踏入京城一步!”
夜色如墨,浓的化不开。
皎洁的月色下,有美人,此生不愿进京!
李冬雷紧紧皱起眉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人逐渐来到一号别墅前面。
少妇将轮椅交给刚好出门李晴,苍白着脸,轻轻擦拭了下自己嘴角的血丝,也不说话,转身离开,背影孤独而黯然。
她钻进一辆低调而稳重的大众辉腾内,发动汽车,在别墅旁父女俩复杂的眼神下,径直离开,出门的时候,与一辆华亭本地的出租车擦肩而过。
辉腾逐渐走远。
出租车停在华亭市委大院门口。
脸色苍白有些病态的王复兴走下出租车,身边跟着的是凌厉去乖巧的射手。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市委大院。
王复兴神色平静,眼底身处的疯狂和暴戾已经被完美的隐藏起来,不露丝毫。
两人来到一号别墅门口,李冬雷和李晴还没有进屋。
看到王复兴过来,李冬雷笑着挥了挥手,倒是李晴脸色有些复杂,有恨意,也有无奈。
“消息来得突然了些,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调走的准备,倒是没提前跟你说,是不是有些意外?”
李冬雷微笑道,摸了摸口袋,主动给王复兴递过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王复兴双手接过来,拿出打火机,先给李冬雷点上,自己随后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轻声道:“李伯伯,这次是我对不住你,调令要你去哪?”
“去京城,你肯定猜不到我今后的职位,大院里的人也猜不到,你们啊,都不往好处想,怎么会猜得到?”
李冬雷微笑道,笑容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惆怅:“先进去吧,今晚我们喝点酒,边喝边聊。”
王复兴轻轻点头,主动从李晴手中接过轮椅,低声喊了一句李姐。
“我不是你姐!”
李晴轻声道,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复杂。
王复兴苦涩一笑。
李冬雷却笑着拉了女儿一把,笑骂道:“死丫头,多大个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去,进去吃饭去。”
“没事的,是我的错。”
王复兴轻声道,眼神微微黯然。
“你没错。咱们不说这个,复兴,沁薇那丫头怎么没跟来?该不是要记恨上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帮了你,还能不帮她的夏家吗?”
李冬雷轻声笑道,靠在轮椅上,浑身放松。
王复兴内心猛然一疼,抓了抓扶手,深呼吸一口后,才平静道:“李伯伯,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在刚才。”
李冬雷脸色一僵。
李晴神色错愕,盯着王复兴,一脸匪夷所思。
“想开点,没什么的,年轻时候多经历一些,不管好的坏的酸的甜的,年老的时候,才能拥有更多的回忆,你说是不是?你们啊,还都年轻呢。”
李冬雷微笑道,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王复兴眼神恍惚,轻柔道:“是啊,都年轻呢。”
这一夜的华亭市委大院一号别墅内。
王复兴大半年来第一次彻底醉酒,满脸通红,在卫生间呕吐不止,最后抱着马桶,前言不搭后语的念叨着,死活不愿意起身。
射手费尽了力气将他抬到二楼的客房内,累的小脸通红。
这一夜。
夏沁薇躲在楚家的青云别墅内,哭了整整一夜,最终哭晕过去,天刚刚亮,便一个人提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