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既然他让她说,那她就彻底豁出去,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脑后去,来不及仔细考虑,她不知道自己出口的话对顾晓晨有利或有弊,此刻她都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同为女人,她比他更了解女人的心思。
“骆总,夫人怕是得了厌食症,长期如此,我怕她会撑不下去。”说到这,黄洋微微抬眸看了眼骆知墨,他浓眉紧锁,俊脸黑得跟包公似的。见他没发火,她壮着胆子继续说,“骆总,如果夫人真跟万程远有什么的话,那么现在言忠诚已经落入他手中,而你也揭穿她的身份,她大可跟你离婚跟了万程远,可是她没这么做,反倒一而再再跟三推开她的救命恩人,由此可见,她是真心在乎你的。”
良久,骆知墨看着手里快燃尽的烟没有反映,直到外面有人敲门,黄洋小心翼翼开口,“骆总,您先忙,我先告退。”黄洋说着转身,她伸手拉开门,看见许东城一脸严肃站在门外,她向他微微点了下头,头也不回离开。
“骆总,顾建国刚刚来公司找您,可在大厅遇到顾,夫人,也不知道夫人跟他说了什么,他打了夫人一巴掌,现在正在楼下嚷嚷着要见您,谁劝都不听。”
骆知墨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带他上来。”
顾晓晨劝不住自己父亲,又怕上了楼骆知墨会为难他,只得跟在他身后陪着他。
铮亮的电梯里,顾建国看着自己女儿高高肿起的脸,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顾晓晨被顾建国的举措吓得一怔,等反映过来立刻一把抱住爸爸的人,低泣道,“爸爸,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晨晨,都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为了公司出卖你的幸福,更不应该打你,晨晨,爸爸该死。”说着啪的一声,左手又一个狠狠的眼光甩在脸上。
“爸爸,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了,我好怕,好怕,求求你。”骆建国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孩子,展开双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纤细的身子在顾建国怀里颤抖得厉害,顾晓国轻轻拍着顾晓晨的后背,柔声道,“晨晨乖,别怕,有爸爸在,爸爸会保护你。”顾晓晨在爸爸怀里哭得厉害,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每次被别的小朋友欺负,爸爸便将她抱在怀里哄慰,“我家宝贝儿乖,不怕不怕,有爸爸在。”
“晨晨,不哭了,乖,爸爸一定会救你出来,一定一定,哪怕拼了我这条老命,我都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顾晓晨一脸错愕看着头发发白的父亲,一股血浓于水的情感由内心深处喷发出来,她牢牢扣住爸爸的手,心里暗暗道,“老天爷,千万千万别伤害我的双亲,哪怕您用我的生命换都行。”
办公室的门未关紧,骆知墨坐在办公椅里老远就听见一轻一沉两种脚步声正朝自己这边靠近。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顾建国抬头挺胸走到骆知墨跟前咚的一声跪到他面前,“骆总,求您发发善心放过我们晨晨,她才十八岁,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和青春,这里是八千万,这是我所有的积蓄,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凑齐钱还给您。”
“爸爸,您起来,您起来呀。”顾晓晨拉着年迈父亲的手哭得连声音都哑了,许东城也红着眼框在一边劝,“顾先生,有话好话,有话好话,您先起来。”
“除非他答应我放过我女儿,许助理,我们家晨晨从小就乖巧懂事,要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我有错,我该死,我不该念恋自己的事业而出卖自己的孩子,我明明知道晨晨嫁到骆家不会有好日子,可我还是鬼迷心窍,可我并不知道他们签订了那些协议,如果早知道是那样,哪怕是死,我也决不会、、、、、、、、、、、”顾建国说着又甩了自己一记大耳刮子,顾晓晨跪坐在地上狠狠抱赘亲的手,几乎要哭晕过去。
骆知墨手里的钢笔早已被他折断,墨色的墨汁沾了一手,像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他额上的青筋像古老的树根一样高高鼓起,微微扩张的鼻翼已经彰显出他心底的怒气。
顾晓晨看着一脸绝望的父亲,低泣道,“爸爸,外面的的传闻不可信,我们没有协议结婚,你别听那些、、、、、、、、、”
“晨晨,你们的婚前协议都寄到家里去了,你的字是爸爸握着你的手一笔一画教的,难道你的字爸爸还会认错。”顾建国从裤兜里摸出那张协议,颤抖着手将它递给骆知墨,哀求道,“骆总,钱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的,还希望您将协议的原件给我,晨晨从头到尾都没错,如果您要罚,就罚我。”
骆知墨拿起桌的协议,还真是他跟她在婚前签订的那张,婚后不久自己都忘了这一纸协议,这又会是谁将这东西寄去顾家的呢?爷爷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喜欢背着人偷偷摸摸干这种事,婶子一直都向着顾晓晨,哪怕出事,她都一直跟他说要彻查此事,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顾晓晨是奸细,那纸协议是在帝豪签的,他从未拿出去过,那么这就说明那张一定还在帝豪,这些天除了爷爷跟婶子,只有嫣儿去过那里,难道又是她整的妖蛾子。
“刺啦”一声,那张协议被骆知墨撕成两半,他将那张纸揉成团狠狠拽在手心里,“你们先回去,这事我会处理。”
他会处理,他要怎么处理,顾建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