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龙上人等的便是迦旃林提这句话,闻听之后他禁不住心中大喜,忖道:怕的就是你不肯下来,只要你离开了庙顶,就不能同时点着所有的干柴,如此便给了我逃生的机会。
他知道此时是性命攸关的时候,绝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一边暗自聚集真气,随时准备展开“踏雪无痕”的轻身功夫,一边对着上面说到:“我已经准备好了‘渔妇珠‘,国师可以下来拿了。”
迦旃林提在庙顶上答道:“如此甚好,本国师这便下来。”
冷龙上人严阵以待,心道:虽然庙门已是被你用火封上了,但是这座小庙有两个窗户,你顾得了南面,却顾不了北面,无论怎样,都会留下一个窗户让我出去的。
岂料,他的心中刚有了这个念头,便看见南面的窗户火光一闪,紧接着一阵浓烟滚进了庙里。
站在南面墙边上的那些黑魃,虽是被呛的不住咳嗽,但由于没有得到冷龙上人的信号,仍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任凭着烟雾熏蒸。
见到此时此景,冷龙上人大惊失色,失了方寸之余,他狠狠地朝着庙顶怒道:“天竺老贼,你为何不守信用?我已经答应给你珠子,竟然还用着等卑鄙的手段。”
孰料,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北面的那个窗户外边有人说道:“非也,非也,并不是本国师出尔反尔,实乃是防患于未然,如果本国师不用火把南面的窗子封了,那么本国师跳到了北面,岂不是自动给你一个越窗逃走的通路?这等愚蠢的事,本国师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冷龙上人又是沮丧,又是气恼,胸中的的肺如同要爆炸了一般,胀得鼓鼓的。
他心想:本来好好的一盘棋,不料想又被天竺老贼盗得了先机,这不但使我所有的预想,全都化作了泡影,而且,主动权再一次落到了天竺老贼的手中,从现在起,除了被他牵着鼻子走之外,恐怕不会再有别的选择,真是气死我了。
外边的迦旃林提似乎已经料到,此时的冷龙上人正在恼火,所以,在他占尽上风之后,仍不忘了添油加醋。
只听他悠然的说道:“按着眼前的形势,只要是明白事理的人,都看得出谁该来做主,上人你说是吗?”
冷龙上人气的差一点便要吐血,他满腔怒火的朝着被北面望了一眼,却见残破不全的窗棂外,火光跳动,除了婆娑的树影之外,更是不见一个人影。
冷龙上人知道,迦旃林提定是躲在了北面的窗子旁边,他掩住口鼻,用以防止吸入过多的烟雾,慢慢的靠近了北窗,朝着外面说道:“国师心思缜密,无人能及,既然你已经控制了全局,也该到咱们相互实现许诺的时候了!”
迦旃林提知道该是到了面对面的时候,于是他从窗子旁边现出身来,高举着火把,静静地看着将要发狂的冷龙上人。
冷龙上人看着身材矮小的迦旃林提,心中感叹,暗道:此人虽是貌不惊人,但的确有着过人之处,我自恃阅人无数,见过许多的能人异士,若是和他比起来,大多人都不如他。
想到了这些,冷龙上人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迎着迦旃林提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这是我的第三次见到国师,记忆比前两次深刻多了,希望日后再见面的时候,我也能让国师你记忆深刻一回。”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的黑魃,不无痛心的说道:“他们跟了我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遭受了如此的苦楚,这都是拜国师所赐,我代他们谢谢国师了。”
当冷龙上人转回过头时,原本捂着口鼻的那只手,已然伸到了怀里。
迦旃林提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冷龙上人,他心中十分清楚,能不能得到“渔妇珠”,全在此一举,只要有一个小的失误,都将是前功尽弃,所以,他必须格外小心。
冷龙上人丝毫不怯的回望着迦旃林提,他同样知道,能不能保全自己和黑魃的性命,也都是在这一遭了,完全由不得自己出一点差错,所以,他必须得全力以赴。
在迦旃林提的感觉中,冷龙上人从怀里掏出布包的时间非常漫长,尽管他极富忍耐力,可等到冷龙上人真的掏出布包时,他还是悄悄地长出了一口气。
借着火把和庙里篝火的亮光,迦旃林提认出冷龙上人摊开的手掌里托着的东西,正是他曾经拿出的那个包着“渔妇珠”的布包。
迦旃林提为了以往万一,朝着冷龙上人点了点头,说道:“把布包打开,本国师要看一看那颗珠子。”
冷龙上人尽管对迦旃林提恨之入骨,可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谨慎,无奈之际,只好解开了布包。
冷龙上人将布包打到了最后,里面已然现出了“渔妇珠”,迦旃林提一看珠子那黑黢黢的颜色,已经知道不是赝品,淡然的朝着冷龙上人笑了笑,说道:“把珠子扔过来。”
冷龙上人一怔,随后忽然将手掌一握,拿到了身后,朝着迦旃林提说道:“先等一下,我怎知珠子给了你之后,你不会反悔,再一把火烧了我们?”
迦旃林提也是一怔,耸了耸肩膀,无奈的答道:“这还真把本国师给难住了,你说,怎样才能相信本国师?”
冷龙上人再次回头看了看,见到庙门处和南窗外的火势已经燃了起来,连同门框和窗子上的木料都也已经着了火,如果再过一会儿,火舌很可能会蹿到庙里,进而席卷整个庙宇。
他强自镇定,扭回头对着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