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清楚一个事儿,高演早早晚晚都要取缔高殷,成为齐国之主,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刘桃枝和祖铤各怀心事,都不想让献媚的机会溜走,所以,他俩不约而同的都想尽早赶回邺城,趁着这个浑水摸鱼的机会,捞点实惠。
俩人潜意识里达成默契之后,便带人过了黄河。
当见到天se已晚,俩人一商议,都觉得黎阳离着邺城已是近在咫尺,着急回去也不在乎这一晚。
于是,俩人决定带着手下,今夜在黎阳郡城住宿,待明ri天亮之后,再向邺城进发。
一行人进入郡城后,左右一踅摸,正好也看到了这家店铺,既而决定在里面打尖。
等他俩带人到了店里,店家先前便被那位百夫长喝破了胆,此时哪敢怠慢,弯腰献媚的逢迎着众人。
事也凑巧,刘桃枝挑来挑去,偏选中了赫连拓疆与郁久闾遗旁边的桌子。
他和祖铤坐下来后,吩咐其余的人也在另一张大桌子旁坐下。
店家送来了酒肉,刘桃枝和祖铤的随行人员早饿坏了肚皮,见到酒肉上桌,便都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
他俩的那些手下,平ri了横行惯了,一高兴就什么都不顾及了,吃喝之余,不时的发出吆喝之声,搅得店内颇不安生。
刘桃枝倨傲的坐在桌子旁边,一只胳膊肘压在了桌面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先是扫了一眼手下人,见他们吃喝高兴,虽是吆三喝六的,却不制止,相反的眼角眉梢竟是露出一丝疏懒的笑意。
他轻啜了一口酒,对着祖铤说道:“孝徽的伤势不碍事?”
祖铤微微一笑,答道:“还好!其实也只是伤了点骨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劳都督挂念了。”
刘桃枝叹道:“此去郑州原本顺利得很,怎料出了刺客这码子事,幸好我俩将刺客尽数围剿杀死,否则真不知该怎样向大丞相交差啦!”
祖铤瞄了一眼刘桃枝,心中暗笑:这人可真是个人物,说起谎话来面不红心不跳,只怕连他自己都相信编出的谎话,做人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可谓无往而不利!
在嵩高县陆法和与任约等人各自逸去,刘桃枝无法追击,只好将那家小酒肆的主人以及小二杀了充当刺客。
尽管祖铤当时晕了过去,不知实情,可他醒了之后,仔细询问手下人,这才知道刘桃枝为了交差,竟使出了李代桃僵这一招,。
他心中虽对刘桃枝鄙夷,但他不得不承认,刘桃枝如此做事亦不失为一条良策。
祖铤当然不能表露出任何的异样神se,相反的倒是“哈哈”一笑。
他本想奉承刘桃枝几句,然而,一笑之下竟然牵带了受伤的肋骨。
他只觉一阵锥心的疼痛,不由的笑声嘎然而止。
尽管他疼得两条眉毛蹙到了一起,却是没有发出一声哼叫,xing子倒显得十分硬朗。
刘桃枝猜出祖铤是伤势发作,连忙装作关心的说道:“孝徽伤势未愈,不可坦兴而为!我看你今ri饮食用罢,还是早些休息为妙。”
祖铤眉头舒展,说道:“祖铤些许小伤算不得什么,养一些ri子也就好了。”
随后,他又叹道:“全仗都督将贼人抓获,对于许盆被害总算是有了交代,不过,那两匹宝马却是大丞相的心爱之物,如今下落不明,真不知如何向大丞相说辞。”
刘桃枝也是一叹,瞟了一眼祖铤,说道:“人言祖孝徽足智多谋,舌辩之才天下无双,就连神武皇didu另眼相看,可是,如今却见到孝徽也有一筹莫展,这可让刘桃枝困惑得紧了。”
祖铤细长的眼睛里神光一闪,哂道:“天下人众口纷纭,说辞难调,祖铤本就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