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你竟然宁愿去找长山道士也不愿亲口来问我,更没有想过,你居然会动用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他说着,握着那物事的手更加用力了些,那东西倒也很是稀奇,在他的手中似是很痛苦的发出了“兹兹”声,像极了是求饶的呜咽。
“害人害己?我去找长山道士固然是不对,但你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一块往生香罢了,能影响些什么?”澹台君泽不以为意的笑了下,丝毫没有察觉到秦夜泠隐藏在眼底里的怒气。
“一般的往生香是没什么,可你的这块,是被长山道士开光作做法的,已然有了自己的灵识!而灵识这种东西,就如同人的身体一样,需要靠食物才能得以生存,而它则是以摄取人的精魄为生!”秦夜泠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的往生香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瞬间化为了齑粉,洒落在了桌上,风一吹过,便再无踪迹。
澹台君泽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往生香,神情有些怔愣,似是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这些天我日日都将它带在身上,照你这么说,我该是受毒害最深的人才是,又为何我半点感觉都没有?”
“往生香性属阳,专吸食女子阴气,你又如何察觉到?”秦夜泠想起昨夜白墨冉的失常,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翻涌,若不是他的手下无意中提到澹台君泽近日的反常,若不是他因为放心不下夜探右相府,若不是他恰好碰到她的梦魇发作,他是不是……差点就要再次失去她了?
这样的假设只要一想起就让他如坠冰窟,而更让他感觉到寒心的是,造成这样后果的人会是澹台君泽,这个前世一直跟随效忠于他的人!
“澹台,我以为我们相交十余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对对方言说的了,倒不想这只是我的自以为!”
“难道我问了你,你就会说?”澹台君泽的面色有些颓然,看向秦夜泠的眼神黯然中夹杂了一丝困惑。
“你连问都未曾问过,又怎知我不会?”秦夜泠迎上他的目光,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永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是曾经陪他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当初只是救了他一命,他回报给他的,却是一生的誓死相随。
“难道说,你要让我在回京被刺杀醒来的那一刻,就告诉你,其实我已不是先前的那个我,而是从上一世游荡而来的一缕魂魄?”秦夜泠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犹豫,从他决定来敬王府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对他坦诚。
他的重生可以瞒过任何人,甚至是阿冉,但是面对一个与你相处多年又敏感多疑的好友,你又要如何才能掩饰的完美无缺?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隐瞒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唯一让他不曾料到的,便是澹台君泽居然会找上长山道士,那个视寒衣圣僧为死敌的人。
“果然是如此。”澹台君泽听到他的话并没有觉得十分的惊讶,他从一开始就有所猜测,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太过于诡异,所以才不敢去相信罢了!
那日他被秦夜泠逼迫着清醒过来之后,他想了很多事情,关于他自己,关于白墨冉,最多的还是关于他。
自从秦夜泠这次征战回来以后,他就好几次都感觉到不对劲。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对于白墨冉突如其来的喜欢和无微不至的保护,这两人一个常年在疆场上上阵杀敌,一个深居别院九年足不出户,这样天差地别的环境,让他连设想两人偶遇了然后一见钟情的理由都编不出。
再来就是在宫宴上,秦夜泠一次次的未卜先知,他一向都知道这个好友的厉害,若说一次两次他还能够当做是巧合,但是怎么能够有人对对方的每一步都预料的那么精准,甚至能够连细节都不差?
世人皆把他视为神祗,可他又不是真正的神,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被人刺杀成功?
因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澹台君泽心中迷雾丛生,他有所猜测,可是又不敢确定,而对于这些神怪之说,想要请教的最好对象自然是佛教中人。
但他知道寒衣圣僧与秦夜泠素来交好,就算是知道些什么只怕也不会如实相告,无奈之下,他只有去找了长山道士。他也知道那长山道士并不是什么好人,但胜在他的修行足够高深,可谁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澹台君泽苦笑了一声,语气涩然道:“既然这样,那你便说说你和我师妹的事情吧,我相信你该知道我说的师妹是指谁。”
“你确定要知道?”秦夜泠挑眉看他,或许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得到了释放,神色间少了些凝重,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见他这个样子,澹台君泽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尽管猜到自己知道了以后可能会后悔,但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他眯了眯眼,咬了咬牙,最后一拍桌子狠声道:“说!”
“说起来,我和她的相识,还是拜你所赐。”秦夜泠的第一句话,就让澹台君泽成功的黑了脸。
于是秦夜泠接下来详尽的和他说了,他们两人和白墨冉在花灯晚宴上的相遇。
“不对啊,照你这么说来,依你的性子听了我的那番话,断不会再和她有往来了去!怎么……”澹台君泽觉察出不对来,很是狐疑的看着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