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初秋之时。
今儿正直十五,夜空高挂的圆月,给大地洒下银白的清冷之光,村里唯一一家盖着青砖白瓦的张姓人家家,此刻却没能安寝。
“该死的小贱人,居然连老子的头也敢打破……你躲得过初一,就不信你能躲得过十五,老子要是不把你给破了,老子就不姓张……”张金财坐在厅堂里,看着不远处的柴房,阴狠狰狞的低声叫骂放着狠话。
躺在柴房刚刚假装昏迷喝完药的年轻狂从没想过,她——堂堂‘鬼医’在被世上唯一的亲妹和未婚夫算计而死后,居然也会遭遇穿越的一天。
这明明不科学。
可是这一切,现在却看似荒谬而又真实的发生在了她身上。
前一刻她还在现代刚刚把好友兼杀手界第一杀手‘妖妖’给从阎王殿硬拉回来,疲惫的坐在公寓里吹着凉爽的空调,同暑假归来的妹妹唠嗑。
吃着香喷喷炸鸡。
喝着冰爽的啤酒。
心情沉闷的同妹妹规划着一个星期后给父母祭拜的事情,没想到,脑袋猛然间越来越沉,当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时,这才反应过来被人下药了。
她是外科圣手。
道上号称‘鬼医’不管再难的手术,到她手里,成功率都能保证百分之九十九,即便如此,可她终究还不是个无所不能的鬼神,能预料并防范到一切。
正担心妹妹安危之际,没想到,却看到妹妹投射给她的讥讽狠厉微笑,伴随着房门传来开门的响声,很快,便看到至亲的妹妹同她的未婚夫,在她眼前亲昵的相携朝她走来。
妹妹手中的枪,准确无误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这一刻,她这才不得不面对,她已被至亲至爱之人双双出卖算计的事实。
“姐姐,你走好!每年清明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让你用的。”妹妹笑得依旧那么天真无邪,然说出的话,却是让她寒彻透骨。
“轻狂,别怕,你的好友‘妖妖’会来同你作伴儿,你不会寂寞的……别怪我狠心,要怪,只怪你非要同杀手‘妖妖’搅和在一起自寻死路,就是我,也无法救你……”
带着深情而痛心的假仁假义嘴脸,看起来真是恶心至极。
此时她才看清,所谓的亲人,所谓的爱人呈现出的丑陋真面目。
她知道。
她死后,‘妖妖’的伤势没有她的后期手术治疗,撑不过两日就必死无疑,若是被这对贱人带至被杀者父亲面前,妖妖定然会生不如死。
刚烈如她,既然是死,这忘恩负义的狗男女也别想存活于世!
“年慕瑶,严君豪,今后的纸钱,你们是烧不成了……”
对方闻声先是一愣,随即好似意识到什么,瞬间脸色大变!
不着痕迹的飞快按下指尖戒指上的按钮,等年慕瑶和严君豪反应过来不妙之时,早已无力回天,顷刻间,位于浅水半岛的别墅,便在一阵震耳欲鸣的爆炸声中,化为灰烬……
再次醒来,她这才发现,她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穿了。
而且,还是穿越到农家一个天生神力的养女倒霉蛋儿身上。
放缓呼吸,想要争取尽快能掌控这陌生的身子。
李氏粗鲁的给轻狂灌完药,一刻也没停留便冲出了阴暗破败的柴房。
“死……死了没?”张金财一看见自家婆娘脸色阴沉的从柴房里走出来,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响,怒气交加又略带忐忑的赶紧询问。
李氏手里捧着空了的药碗,肥胖的身子快速的走到厅堂,‘啪’一声,就把手里的空药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张金财看到空药碗,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摸摸额头上今儿白天被柴房里那小贱人给打出来的伤口,张金财瞥向柴房,满脸凶狠的激动叫骂着。
“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那小贱人没有这么容易死,哈哈~”
李氏看丈夫明显色心不死的模样,又想她忙活了一下午,又是给那小贱货更换衣服,请大夫,煎药忙前忙后的伺候,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起身走到丈夫身边,啪啪就是两耳光。
“你个老不死的老色鬼……。都到现在还贼心不死?你知不知道今儿那小贱人从山坡上摔下去差点就断气死了?你居然趁我去找大夫的空档,还鬼迷心窍想要同那小贱人苟合,要不是老娘机灵回来得早,那小贱人准得被你给弄死在床上,要是她死了,谁给我们干活?谁给我们挣银子?”
“嘶嘶~”
张金财痛得直抽气,扬起手就朝李氏脸上打了回去。
若平日里,张金财定然是不敢还手,不仅是两人的身体悬殊,更好重要的是,他惹不起这婆娘娘家的那三个杀猪匠大舅子,可今儿个他真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年轻的时候,他也是出了名的混混,也是有血腥气的。
李氏被打懵了,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
“你居然敢打老娘,我和你拼了……你一心就惦记着那小野种,要不是老娘今儿伺候她穿,伺候她喝的,她早就死了,她要是死了,你后半辈子就等着当叫花子吧你!”
“你个鳖孙的怂货,打不过那小野种,就把气往老娘身上撒,我李群芳也不是好欺负的,信不信我明儿个回娘家就找三个哥哥用杀猪刀捅死你……”
“你个死婆娘,还翻了天了你,那小贱人老子打不过,打你,那也就一根手指头的事儿……。还想着搬救兵,你该不会是忘记你那三个哥哥早就被县太爷给整治得半死不活了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