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楼霍然扭头,望着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当中的男人,他的双眼微微凛起,心头几番电转,风影楼已经沉声道出了对方的名字:“陈显龙!”
这个在绝不适合的时间,绝不适合的场合,突然出现的人物,赫然就是和风影楼在阿富汗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陈徒步的哥哥,那个曾经优秀得就连莫天教官都要扼腕叹息,却不能不把他请出学校的陈显龙!
身份已经被对方一语道破,再隐藏在黑暗中故作神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风影楼冷漠的注视下,陈显龙慢慢从黑暗的角度走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风影楼,看了半晌,油然道:“不愧是一进学校,就被几个重量级教官集体另眼相看的种子学员,就凭你这份过目不忘的本领,外加论面对什么,都能从容镇定的气度,我就必须承认,你的确有让‘他’至今仍然念念不忘,甚至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坚持把我留在中国的资格!”
说到这里,陈显龙已经走到了距离风影楼面前不足十米的位置,他似乎想去检查一下云晓兰的尸体,但是迎着风影楼那双冰冷中透着浓浓警告意味的眼睛,感受着他双眸中那片暗红色的流光,所代表的含义,他还是知机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在五年前,他还敢在战场上轻易挑衅风影楼,甚至和风影楼挥刀相向,但是现在陈显龙清楚的明白,现在的风影楼,就像是一头闯入人间,终于大开杀戒,已经再任何顾忌的狼,如果他再踏过风影楼的警戒线,他要面对的,必然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
单纯从军事技术角度上来讲,陈显龙并不畏惧任何人,但就算是他,也不愿意轻易去招惹一个已经生所恋,所以愈发疯狂和不可理喻的对手。所以陈显龙远远的就停下了脚步,在十米外,仔细观查着风影楼脚边,那具女刑警队长的尸体,虽然并不能上前仔细检查,但是他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显龙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沾着鲜血的格斗军刀上,他低叹道:“你刚才故意毫保留释放自己的敌意,站在你这种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职业军人面前,女刑警队长的精神,不可能不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你突然说出一句软话,装模作样的要把手铐戴到自己的手腕上,虽然女刑警队长心里清楚,你这样很可能是故作姿态,可是她毕竟没有受过特种训练,她会不由自主的松上一口长气。而你就是利用女刑警队长,把肺叶里所有空气都呼了出去,正在准备吸入第二口气,这种旧力己失,新力未生的致命交叉点,对她发起了直接的进攻。”
说到这里,陈显龙目光微微一顿,对云晓兰软软倒在地上的尸体,淡然道:“风影楼在对你进攻前,已经把你的精神、体能状态,甚至包括你一旦在城市里开枪,就必须写出大堆报告,这种职业特色带来的束手束脚,都彻底计算透了,所以,你死得不冤!”
躺在血泊当中的云晓兰当然不可能回答,风影楼却皱起了眉头。陈显龙看似在和他闲话家常,实际上就是在展现力量,更是在暗中对风影楼提出警告。面对这一切,就连风影楼都必须承认,对方的确有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格。
风影楼终于开口了,“想杀我?”
陈显龙用力摇头。
“想抓我?”
陈显龙继续用力摇头。
“想和我决斗?”
陈显龙第三次摇头。
“很好,再见!”
风影楼硬梆梆的丢出一句话,在陈显龙近乎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竟然真的调头就走。
眼睁睁的看着风影楼毫不迟疑的越走越远,就在他在自己视线内消失之前,陈显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风影楼,你难道真的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吗?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李凡刚才打的电话,那八个字代表的真实含义吗?”
风影楼停下了脚步,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头,他突然把手探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对这种充满敌意的动作,陈显龙全身每一块肌肉猛然绷紧,他的右手更轻轻低垂到自己的腰间,他有绝对自信,在风影楼拔枪转身前,就把子直接送进风影楼的眉心。
可是风影楼却没有拔枪,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扁平状便携式塑料盒,从里面倒出两粒药,抛进了自己的嘴里。看到路边有一瓶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半,就随手丢掉的纯净水,他弯下腰,拾起这种只有乞丐才会去碰的东西,嘴唇没有碰到瓶口,就那么一仰脖子,用这半瓶水,把嘴里含的药片送进胃里。
最后风影楼又倒转水瓶,用剩下的水,一点点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最后用一块手帕,把水瓶上所有属于自己的指纹都擦掉后,又将这只水瓶,端端正正的竖到了路边。
陈显龙一直静静看着风影楼,仔细观察风影楼的每一个动作,他必须承认,风影楼现在的表现,实在是太镇定,太冷漠,甚至是有些不可理喻,时隔五年时间,他已经法再看透风影楼。
就是因为看不透,陈显龙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法用主宰者的目光,去俯视面前这个比他小了超过十岁,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了。[
“不要试图用好奇心,来诱我入局,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没有炫耀,没有剑拔弩张的敌视,风影楼甚至连头都懒得回,他只是在实话实说,“现在我风影楼没爹没妈,就是烂命一条,谁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他的命。至于你或者李凡,只要没有当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