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岚清从来都是肯为了坚定的目标而努力的人。
这一次,为了a大,她也下了十足的功夫,比从前在学习上用的心思,多出了十倍不止,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也不顾熬夜脸上会长痘儿的危险,每天两点睡六点起,习题集买了一本又一本,专攻难题。
她基础是不错,可往往在做数理化生的最后一道压轴大题时,时间都不够,有些题目实在是变态,硬是花了她近一个小时才做出来,要知道,数学考试的时间是两个小时,而理综也就是三个小时。
老师总说,最后那十几二十分要不要都无所谓,真正的没多少人能做出来,基础打好,前面的题少失分便可。
依着乔岚清的成绩,上a大是十拿九稳的。
可她还是不放心,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她要的是像云暮影那样,攻无不克。
题海战术,有时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截止到最后一次的模拟测试,乔岚清的总成绩已然提高了十多分。而在她这个层次的学生,想要稳当当的进步一些,真是比登天还难。
寸分寸金,就算只是一分之差,也可能会与a大失之交臂。
只是,她仍旧是忧心忡忡的。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
她太担心了,万一发挥失误或是有别的突发情况…这种例子不是很多么,高考期间生病的,早上睡过头迟到的,路上堵车的…这些事件每年高考期间都层出不穷。
她甚至不敢想象去不了a大的情况。
有一次,她就那么试着想了一下,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甚至有了‘如果上不了a大,就去死’的念头。
“妈,我害怕。”她坦白。
自打学校停课以来,这两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她是第一次察觉到这个叫做‘压力’的东西有多可怕。
她还是想找个人倾诉,可她也发现施与自己的压力太大,甚至都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她愈发的敏感,生怕这临近高考的关头被人当成疯子捉去精神病院。
她只能和妈妈说说这些。
“怎么了?”
“我怕我考不好,万一上不了a大…”
乔妈妈自是无法体会这种心情,只当这孩子是整日在家里看书,闷坏了。
其实她也觉得这些日子不安心,看着乔岚清一个人在屋里静静看书,仿佛就回到了乔岚清小的时候,不苟言笑,几近自闭的状态。
静的叫人害怕。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前几天还给你们老师打电话呢,他说你去a大绝对是没跑儿的事儿。”乔妈妈安慰着。
“我是说,万一…我就是害怕…”乔岚清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心慌,单纯的因为担心而心慌。
“就算有个万一了,那又能怎样,中国这么多好大学,又不是非a大不可了,都是被你姥爷说多了才会这样,甭理他。”她轻抚着乔岚清的头发,“你要是真一门心思想去a大,是绝对能去的,成绩又不是很差,少了那几分又怎样,你姥爷自有办法让你进去。”
乔岚清沉默了。
姥爷是这样给她打过包票,她也不停地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她说服不了自己。
没来由的,她觉得自己就是得了精神病了。
心理有问题的人,很多时候心思也是透亮的,可就是压抑不住自己那种负面病态的心情。
否则,他们不会在留恋人间美好,放不下心中所爱的时候选择自杀。
他们是清醒的,甚至可以思路清晰地写下上千字的遗书,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乔岚清想着这些,不禁毛骨悚然,她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不久前,她还曾动过自杀的念头。
乔妈妈见女儿沉默,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索性打断了女儿的深思,拉起她的手,就像小时候的那样,“不想那么多了,妈妈带你弹琴去。”
弹钢琴是陶冶情操的好方式,可乔岚清真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愣愣的坐在那里,手指僵硬的不得了,别说是像小的时候跟妈妈合奏,现在就是让她弹音阶,她都弹不成。
“又想什么呢,能告诉我么?”乔妈妈将脸凑到她跟前,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即使是这样的温柔,还吓了她一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乔妈妈知晓了她是没心思,遂放弃让她用弹钢琴来舒缓情绪的方式,“要不我们去画画?”
这也是在乔岚清小的时候治疗她‘自闭’的方式之一。
可乔岚清却缓缓摇了摇头,不似小时候那样,即使是在‘自闭’的边缘,还是会乖乖听从妈妈的话,乔妈妈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我不想画。”
“那你想做什么呢?我们得找个好的办法减压。”乔妈妈好脾气的道,并不在意乔岚清的挑三拣四,“你总是这样可不行,高考是小事,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也不要觉得心理健康状况不好是很丢人的,难以启齿的,有了什么想法应该跟妈妈说。”
虽是这样劝慰,可对乔岚清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她仍旧是缄默着。
确实,也再没什么好说的了,所有的情况已经给妈妈坦白了。况且有自杀念头的事儿更是要对妈妈保守秘密,否则会把她吓坏的。
“你是不是在家里闷坏了,出去找同学玩玩。”乔妈妈继续说,“要不你去找小影吧,景原也行。你们同龄人之间有话说,兴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