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千世界人海茫茫,高明会在哪儿呢?袁宏毫无头绪,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陈亚东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陈亚东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仍没有散席的趋势。酒喝了几大箱,饭菜基本没动。众人都喝得七晕八素,陈亚东小脸也是红扑扑的,显然也喝得不少。
正在这时,陈亚东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他放下筷子,来到屋外,打了个酒嗝,拿起手机一瞧,又是袁宏打来的,接起后问道:“高明来了吗?我马上过来。”
袁宏沉吟片刻,沉重地说道:“东哥,高明这边,出事了。”
“什么?”闻言,陈亚东清醒了大半,眯缝着眼睛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儿。”
“前几天,高明他奶奶去世了,他和伯伯婶婶矛盾激化,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
袁宏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原由给陈亚东讲叙了一遍。
“喂……东哥,东哥,你有在听吗?东哥……”袁宏说完,电话中一点声响也没有。
沉默良久,才听见陈亚东略带哭腔的口气说:“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陈亚东在流泪,整个人楞在原地,灵魂仿佛走丢了一般。高明的命运就如同一记重锤,敲砸在陈亚东跳动的心脏上。同样是悲惨命运的孩子,他更能体会到奶奶对高明的爱。奶奶的死对他不是打击,而是身心的摧残。他现在仿佛能感受到高明那颗正在滴血的心!
这是人的世界,而我们,不过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亦或是一个飘忽不定的孤魂野鬼!
“哥,你怎么了?”赵奕笑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见他正泪流满面,急忙掏出纸巾递给他。明明刚刚在饭桌上还其乐融融,怎么接了个电话就伤心成这样?
陈亚东接过,胡乱在双眼前一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紧咬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伤悲,这样能让他自己不用哭出声来。
稳住情绪,才对袁宏说道:“你现在在哪个位置,我马上过来。”
袁宏说在h镇上,陈亚东没说什么,挂断电话,见赵奕笑还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陈亚东说:“进屋去吧,告诉爸爸,哥出去有点儿小事,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拍拍她的肩膀,陈亚东拖着*,一步步走到大街上。转身的那一刻,赵奕笑分明看见他又流泪了。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漫天烟火,璀璨夺目……呵呵!
这时候根本就无法找到去h镇的车子,陈亚东又给肖天阳打去电话,他和袁渊,孙翔峰正闲着无聊放烟花呢。
“东哥,你找车干嘛?”听说陈亚东要找一辆车,肖天阳问道。
陈亚东说:“袁宏去接高明,刚刚他来电话说,高明失踪了,我得给上赶过去。”
“啊,”肖天阳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刻点头说:“好,我们马上找车过来。”
肖天阳刚断挂电话,脚下轰一声响,袁渊正拿着一火机得意洋洋,表明刚才那火炮就是他丢的。
肖天阳面色凝重说:“别玩了,高明那边出事了。”
“什么?”袁渊和孙翔峰停下动作来。
“高明失踪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东哥让我们马上找车过去。”
“是,”孙翔峰二话没说,急忙给下面的兄弟打电话,对于现在的东社来说,找辆车轻而易举。
一行三人,先到赵家外的街道上,看见陈亚东,接上到,又直奔h镇去。
路上,肖天阳问:“东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亚东又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话毕。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内鸦雀无声。有时,沉默比千言万语更表达的份量更重。
一路无话,当陈亚东四人到h镇时,袁宏和陈霸正靠着摩托车抽烟。看见陈亚东几人走下车,急忙扔掉,迎上去,说道:“东哥,天阳,你们都来了。”
“嗯,”孙翔峰和袁渊点点头。
陈亚东问:“情况怎么样?”
袁宏说:“高明家在平香村,过去还有一段距离,听高玉洁的意思,高明离家后,他伯伯婶婶从未过问,已经三四天了,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肖天阳说:“他会不会去某个亲戚或朋友家暂住着?”
袁宏摇头说:“连自己外公外婆都靠不住,其余的亲戚朋友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以高明的性格,几乎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陈霸说:“他也有可能外出谋生了,毕竟这年头,十*岁,到哪儿都饿不死。”
袁宏大点其头,很有这种可能。他说道:“对了,高玉洁同学说,如果我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她。”
孙翔峰他们看向陈亚东,询问他的意思。
陈亚东不是神,不可能什么事都能猜到。但还有一种可能:或许高明已经不在了……只是谁也不会说出口,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结果。他们宁愿去茫茫人海中找寻他最后生的那一丝希望。
陈亚东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去平乡村,到高明伯伯家问问情况。”他到是想看看,铁石心肠的人究竟长得有什么不一样。
“好。”
几人上车,从h镇上到平乡村,也就十来分钟,透过车窗,可以观看到外面其乐融融的景象。家家户户都在燃放烟花爆竹。轰隆隆的声音充斥着双耳。可是,一想到高明,陈亚东的心就如钢扎般疼痛。
车辆到村民密集的地方停下来,袁宏给高玉洁打去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