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大过年的,与沈家有生意来往的人家里,但有太太们携女前来拜会,红姨娘便忍不住往沈嘉玉身上联系,总想着给他瞧一门得力的岳家,说一门好亲事。
这事她指望不上姜氏,总觉得姜氏多年对沈嘉玉的态度费尽心机,若是此事再交给姜氏去办,也不知道她会给沈嘉玉寻什么样的岳家,风险太大,但只有不住催促沈唯一。
沈唯一这个年本来就提着心,哪怕有不少本家同族来拜年,也只能勉强应酬,无时无刻不担心慧福郡主或者容国公府发难,哪里奈烦这等事,催的急了反将红姨娘一顿臭骂。
“你生出来的孽障,现下家中大难临头,还有闲心去操心他的婚事?这家都是让他给败了的……”
红姨娘多年得宠,这是头一次当着下人的面被骂,更觉没脸,哭哭啼啼跑回去便哭闹着要上吊,只道:“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服侍她的丫头慌里慌张跑去给沈唯一报信:“姨娘说……不活了,闹着要上吊……”倒被沈唯一踹了个窝心脚:“滚!不想活了就去死!”
平日闲暇,妇人家拈酸吃醋闹闹别扭,沈唯一买个钗啊钏啊的去哄上一哄,也算是一项闺阁乐趣,这当口,他哪里有哄妇人的闲心?
红姨娘听得丫头来报,沈唯一毫无表示,便默默收起哭闹的把戏,静坐流泪。
儿子只会胡天胡地,丈夫丈夫不怜惜,连娘家也无,红姨娘两头无靠,忽尔羡慕起了姜氏。
姜氏哪怕丈夫靠不住,可还有娘家跟精明能干的儿子。
过完了十五,上面忽有旨意,将沈家皇商名号夺去,以后也不必往宫中供奉了,又听闻原来与沈家交好的宫中采买宦官高大齐业已被拘,连宫中六局也有不少宦官被牵连,一时动荡。
沈唯一怀着侥幸心理,不曾听从沈嘉元的建议,给宫中采买奇珍古玩的商队过完了初五就上了路,如今将将离开上京城十来日,想要追上去却已经有些难了。
族中各房闻听此事,齐来祖宅质问沈唯一。
沈家历任皇商数代,哪怕朝局更迭,都屹立不倒,怎的说被撤就被撤了呢?
作为沈家掌家,沈唯一总要给族中一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爬下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