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立马委屈的红了眼,点了点头。
宝玉忙摆手跟他解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这玉佩跟你很相配,顶不错的。”
贾环心知贾环误会了,跟他摇摇头,转而惧怕的看向贾母。他害怕贾母误会,以为自己是贪图王夫人赏的一块玉佩才那么说愿望的。贾环拽下玉佩,呈给贾母:“孙儿本不想不要这个,是太太她非给孙儿系上的。母命不得不从,孙儿不好枉费了太太的好意。”
宝玉皱眉,略微不满贾环的话。这是什么道理?二太太送个玉佩他,该是好心才对,怎么到他嘴里怎就成强迫了?
贾母听贾环这么说,心里心里猜测的七七八八几乎可以确实了。一个庶出的孩子拼不过老谋深算的王夫人实属正常。
“是块好玉,你尽管留着。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你父亲回来的,可是你自己出于自愿的?”
贾环点点头,闪着泪花跟贾母道:“这是孙儿该做的,百善孝为先,孙儿想利用这次机会好生孝敬父亲一回。”
贾母撇嘴笑:“好孩子,因孝如此,难能可贵。我也该说话算话,回头我自会托人想法子把你父亲从西北弄回来。”
贾环欢喜地给贾母谢恩。宝玉也高兴,他不好跟贾环比显得太差了,他跟着一块跪地给贾母磕头致谢。
贾母揉了揉太阳穴,打发贾环和宝玉去。她眼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最终落在了宝玉的脖子上。贾母突然头皮麻了一下,叫住了宝玉。
宝玉转头纳闷的看贾母。
贾母叫他回来,问其道:“你脖子上的玉哪里去了?”
宝玉滞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贾母解释。贾母厉害他一句,吓宝玉一跳。宝玉这才老实交代了,那玉在上个月丢在了五台山。宝玉和师兄弟们找了一天一夜,仍没找见。因上次砸玉的事件,闹得宝玉心里害怕。所以他回来了大也不敢跟贾母说,怕惹贾母生气,所以一直瞒着她老人家。
贾母骂他:“糊涂!那玉可是你的命根子,丢了,就该早早的说!”
宝玉低头认错,接着道:“本来还想知会您一声的,后来寺里来了个跛脚道士,见了我就喊着什么‘完了完了,元神散了’之类的话。我怕说出来您听着更不吉利,埋怨我,我就没敢。”宝玉声音越来越小,他说罢,便偷偷抬眼瞄一下贾母。
“坡脚道士?”贾母来了精神,追问宝玉他还说了什么。
宝玉老实的摇摇头,十分不解贾母的反应。
贾母琢磨道士那句话,顺便打量宝玉。什么叫元神散了?如果是这样,宝玉怎么可能还清醒。贾母想了想,抬眼问宝玉:“你确定他说的是元神,不是什么神瑛侍者?”
“神瑛侍者?”宝玉挠挠头,也弄不明白了,“当听着是神什么的散了,不大清楚,我还以为他说的是元神。”
“最近可有什么身体不适?”贾母追问。
宝玉奇怪的摇摇头,表示他一直很好。贾母点点头,打发他回去,回身就安排鸳鸯去请个大夫去梅舍常住。原著里宝玉一丢玉,精神就有些糊涂。贾母觉得提前准备些很必要。她倒想看看这到底是普通的身体问题,还是那些什么神仙宿命之类的神叨叨的东西。
安排好这一切,贾母披上了大氅,笑着跟鸳鸯道:“饭后走一走,对身子好。”
鸳鸯笑着称是,眼见天似乎有些昏暗了,她命四个丫鬟提前点亮灯走在前头带路。贾母信步往外走,速度不快,方向确是直奔着梨香院。鸳鸯心里明白了,越加小心的搀扶贾母过去。
人还未到,王夫人就从梨香院得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跑来迎接贾母。她身穿青团花浣花锦衣裙,云鬓里简单攒了几根银簪,衣着素净至极,配着她脸上柔柔泛起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慈善亲和。
贾母免了她的礼。王夫人便从鸳鸯手里接过将贾母的胳膊,搀扶着她老人家进屋。正房是佛堂,不宜谈事。贾母直接拐到了东厢房,也算宽敞。
贾母落座后,还未开口,王夫人就麻利的奉上热茶和好点心。贾母啜了一口茶,转即笑着对王夫人道:“你越来越有心了。”贾母一语双关,“有心”的意思跟算计差不多,暗讽王夫人的意思十足。
王夫人好似没听到一般,憨笑着低头,不多言。
贾母笑了,看来她是有所防备。既然如此,也便不用拐弯抹角,贾母直接问王夫人今日是不是见过贾环。
王夫人大方的点头承认:“媳妇儿确实见过他。环儿年纪还小,得了愿望不知该怎么选最好。媳妇儿擅作主张,给这孩子提了点意见。听不听得不要紧,但作为嫡母,总该是要教导孩子的。媳妇儿还怕他多心,以为我怎么吓他呢,特意把一块好玉给他做安慰呢。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想的,但愿他别误会我。不过环儿这孩子懂事,到不至于吧。”
王夫人话说的滴水不漏,显然是经过数次演练的。
贾母也没打算从这件事儿上对王夫人怎么样,王夫人对她来说已经不构成威胁。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王夫人干了什么,而是王夫人改没改好。很显然,这位主儿是打不死的像小强,永远的四害,改不好!
贾母乐呵呵的笑了两声。王夫人乍听不觉得什么,声音落了却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弄得她心里直发毛。
王夫人故作不知的叹道:“也不知道贾环最后的愿望会是什么。”
怨言看了眼贾母,告诉王夫人贾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