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此话一出,迎春和探春都红了脸,臊气来。口上骂惜春:“鬼灵精,平日看着胆小戚戚的,不怎么爱说话,这一张口,比十个人说的都毒。琏二嫂子都及不上你半分呢。”
“哟,我还没进门,就听见谁念叨我不好呢?”王熙凤免了丫鬟的通报,一进门,就故意装成不高兴的模样。
迎春、探春慌了,忙上前去解释。
惜春见状,拍手幸灾乐祸道:“二嫂子来的正好,她二人可不就说你坏话呢,还欺负我。”
王熙凤同时抓着迎春和探春的手,正经道:“二位妹妹,你们这样可不好了。欺负完嫂子,又欺负妹妹,嫁吧嫁吧,趁早嫁出去,老祖宗跟我都省心了。”
迎春探春才看出王熙凤也在玩笑她们俩,撅着嘴甩开手,姐妹俩抱成团坐下,不理外人了。
“老祖宗您瞧瞧?”王熙凤笑了,故作无奈状。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我惯得。”
“那您也惯一惯我。”王熙凤玩笑道。
“还有我。”惜春笑嘻嘻的扑到贾母的怀里。迎春和探春见状,都不想让,凑到贾母跟前撒娇。
王熙凤见状眯眼直笑。
平儿赶紧偷偷地扯一下王熙凤的衣袖,使眼色。众人都看在眼里,一起盯着王熙凤。这厮八成是藏什么秘密了。
王熙凤蹭地站起来,才想起有要事,伸手点了点迎春额头,“都怪你们这些小妮子,害我怠慢了贵客。老祖宗,我来是给您惊喜来的。您瞧,谁来了!”
众人闻言皆好奇的往门口望去。紫鹃和雪雁俩丫鬟先进来了,掀开帘子。便见身段婀娜的黛玉款款进门,靡颜腻理,语笑嫣然。
探春眼睛快要直了,禁不住看痴了。婉约而笑,眼中带喜,这样的林姐姐真叫人欢喜。这几年林姐姐模样长开,越发的标致惹人怜爱。十指纤纤,双眸似水,默然一笑禁不住让人忘情。一见她,就是自己心里都莫名的想亲近,想保护她。探春还记得她初到荣府那年,每每见她笑,眉眼间总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惨淡愁怨。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而今没有愁怨的林姐姐。多好!
思虑间,探春见林姐姐已经给贾母请礼完毕。禁不住凑上前,跟林姐姐更近一些。
贾母笑着问她:“一个人来的?你弟弟身子可好?”
“外祖母神算,太太本打算与我一起来瞧您的,这两日弟弟有些咳嗽。却没什么大碍的,就是小家伙趁机耍赖了,借着生病作由头,整日赖着她母亲不撒手。也奇了,只能由着太太抱他,换了别人就不行。太太这才不方便来,叫我给您带好呢。”黛玉伶俐的回道。
贾母笑道:“诚哥儿年纪小,照顾好他最要紧。我这来不来的,无所谓。”
“可见着比莜哥儿还挑剔的了。莜哥儿未满周岁的时候也有个毛病,就得人抱着才肯睡,就算是睡着了,人一撒手他就醒,哭闹得厉害。好歹他不挑人儿,四个奶妈轮流抱着还算撑得住。”王熙凤讲道。
“还真辛苦!”黛玉长长地地叹一声,心里十分体谅继母孙氏。做母亲的,都不容易。
王熙凤为姊妹们张罗了一桌酒菜,另请了个小戏班子,单给她们看戏玩儿。
迎春再过两月便要出嫁了,黛玉此来预备小住几日,与姊妹们好生聚一聚。黛玉的临时住处还在贾母这儿的碧纱橱。
傍晚,贾母睡不着,祖孙俩就窝在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东拉西扯的,突然提到了薛家。
“父亲前儿个看见薛大哥跟人打架,为的什么我不知道,他跟太太说了两句,见我一来,就不说了,似有什么忌讳的不让我听。”薛蟠么,总有些不同的爱好。他那些腌臜事儿黛玉隐约知道些,当初在荣府住听丫鬟浑说的。黛玉心里是有点底儿的,不禁鄙夷薛蟠的浪荡纨绔,更为薛家如从自已纵容他而觉得不耻。
薛家的事儿贾母当初故意让人透露些给黛玉,让她知道人心险恶,也免她被人利用还不知。再者说,贾母也不想把黛玉养成个不知世道险恶的“不通事儿姑娘”,保护太过反而会害了她,她一个人的时候总应该知道怎样做会保护自己。
此刻,贾母见黛玉眼中袒露出来的厌恶,安了心。
提起薛家,黛玉一直蹙眉头。
贾母预感不妙,突然抬头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黛玉慎重的看着贾母,坐起身来,转首跟贾母道:“外祖母,昨日薛姨妈和宝姐姐突然上门来瞧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这两个月以来给大鱼的投票支持,灰常灰常感谢,叩首,躺平任调戏,好爱好爱你们那,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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