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善和沈则敬自听了沈宁所说的前世今生后,心情就没有平静过。
在这之前,他们从来就不信什么前世今生!虽然沈家每年礼佛笃信因果,却不迷信因果,更何况沈宁这样的情况,却是他们以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他们都被震住了。
他们不愿意相信沈家前一世曾经发生那样的事情,曾是那样惨烈的结果,但是沈宁的话语和情状,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曾发生过的,都是真的!
一连几日,沈华善和沈则敬各有所思,而沈宁,在说出自己乃是重生的这个秘密之后,她觉得如释重负。
这是她隐忍至久的秘密,本来早就应该对家人说的了,但是因为自己的迟疑和顾虑,拖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在鉴华堂上课的时候,都是面带笑意的。
这晚,沈华善和沈则敬在书房谈话之后,终于找来了沈宁。
他们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了,沈宁是前世今生的关键,她就是逃脱轮回的那一个人,也就是带来巨大变数的那一个人。
这一点,他们已经意识到了。
当沈宁来到书房的时候,沈华善和沈则敬的神色已经很平静了,他们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
想到这个孙女前世今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沈华善和沈则敬都止不住心疼,原来少年聪慧是用那么残酷的事实成就的。所以沈华善见到沈宁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你受苦了。”
他的语气饱含心疼,又有一种深深的悲悯,令沈宁一愣。
“为父不知道,你曾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为父还在欣慰你的聪慧,孩子,你受苦了。”沈则敬也说道。
自从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这种对沈宁的心疼一直在沈则敬心中盘桓不去。
“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例如应南图?”沈华善继续说话了,问了最重要的事情。
沈宁所说的事情太重要,涉及前世今生,这对沈家来说或许是个幸事。但在有心人看来,她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种能力。多少人渴望得到?包括皇上!
为了得到沈宁,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迫害、设计、囚禁;如果他们得不到,就会说她是妖魔是鬼怪,一定会把她毁了!
若是这个事情扬出去了,自己这个孙女将会遭遇什么。他不用想都可以知道。
“没有,孙女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连母亲也没有说。就只是告诉了祖父和父亲。”沈宁摇摇头,肯定地回道。
这个事情太过重要,她从来不敢对别人说的,就连自己的家人,她都是现在才敢说,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呢?
“没有就好,这个事情太重要。绝对不能外泄!就连你母亲,以后都不能说。就只能是我们三个人知道。将来就算嫁给了应南图。也不能说!你不知道将来的事,也不知道前世的事,我们也都是一样,知道吗?”沈则敬说道,语气中有强硬的命令。
心疼过后,他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沈宁所知的一切,一定是要保密。无关信任与否,沈宁说的事情太匪夷所思又太过重要,所以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女儿晓得了,父亲请放心。女儿绝对不会再说这事的只言片语。”沈宁信誓道,这一点审慎之心,她还是有的。
“你说,前一世,敬儿的考课是出事了的?敬儿被贬职岭南?”开场白过去之后,沈华善开始询问正经事了。
他这些天已经将沈宁说的话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综合了所有的事情,他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悟出了一个重要道理。
此番,是为了向沈宁再次求证。
“是的,长泰帝三十六年的考课,从考功司员外郎顾梓程出事开始,牵涉出西宁道、河内道几件大事,除了吏部官员,还涉及了河南刺史、湖北刺史等一系列官员,这就是‘经亘之案’,父亲就是因为此事被贬职南岭。直到三十八立下平韶之乱的大功,才又返回京兆的。”沈宁说道,这些事情她都说过的了,祖父为何还要再问?
“哦,是这样。前一世,应南图是早夭的?”沈华善点点头,再继续问道,他已经确信了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了。
“是的,应南图在长泰三十六的时候就过世了。如果我推测没有错的话,他在前世是死于清平侯继夫人之手。我让秋梧赶去安靖镇,才将他救了下来的。”沈宁回答道。
就因为这个事情,她和应南图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个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安靖的那片红叶,还夹在《太祖实录》中呢。
“那东郊大地动前世没有发生,你记得很清楚?”这下换沈则敬问话了,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
父亲的问话,也令他想到了一个结论,他敢肯定自己结论是正确的。
“是的,没有发生过。如果早就知道,我就会一早告诉祖父和父亲了,东郊大地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受苦了。”
沈宁想到东郊大地动的惨况,慈幼局虽然已经建起来了,但也是杯水车薪。从受灾的情况来看,没有三五年,东郊的百姓是不会过上好日子的了。
“前一世,是五皇子最终登上皇位?是为后来的正昭帝?”沈则敬没有停顿,又问了沈宁这个问题。
“是啊,他在长泰帝四十五年在灵前即位,第二年改元,是为正昭元年,他自号正昭帝。”
又正又昭,正是因为他非嫡非长,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六叔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