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善给应南图和沈宁孩儿起的名字:如登。
这个名字,让应南图和沈宁一时哑口,随即满是感动和谢意。他们很快就领会了,这个名字,寄托了沈华善多重心意。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如登这个名字,就是由这当中来。
这个名字,除了字面上的深意之外,还寄托着沈华善对这个孩儿的期待。沈华善最怀念最敬佩的,乃是兄长沈从善。如流处这个名字,就是因此而来。
现在,沈华善给这个孩儿取名为如登,也有此意;当然,更是因为,如流处的创立和发展,都有沈宁和应南图的功劳。
如登这个名字,在沈华善看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由此可见,他对沈宁这个孙女儿,真是无比看重。
当沈华善和沈宁等人,还沉浸在新生命到来的喜悦之中时,一场灾难从北疆而来,打破了沈华善的喜悦,并且席卷了整个大永朝堂,也因此,动摇了大永的根基。
自此灾难之后,大永走上了分崩离析的路程,局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亡朝之日,离之不远。
三月初,由十几匹快马从北疆疾驰而来,这些快马将领,送到京兆的,乃是一个头颅和一封投降书!
“报!北疆有紧急军情!陇右卫全歼十几万突厥大军!突厥大首领乌吉之首级呈上、谷大祖投降书信呈上!”
快马急驰至兵部官衙,冲至最前的将领。高举着一个匣子,这样大声喝道!
陇右卫全歼突厥大军……
突厥首领乌吉的首级……
谷大祖的投降书……
这几句简短的话语,却蕴含了巨大的信息量!京兆朝堂都没有收到突厥入侵的军情,陇右卫就全歼了突厥大军?
可是突厥入侵,报告这一切的,应该是安北都护府才对,怎么会是陇右卫?还有谷大祖的投降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快马将领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兵部的官员们都不约而同地想着这些疑问。脸上却没有多大的震动。
这段日子以来,兵部官衙接二连三出现北疆而来的消息,都不知道真假,这些官员们的惊慌诧异,早就被消耗光了。
甚至,这些官员在想。兵部官衙还会不会再出现一拨人?来驳斥这些快马将领的话语?
兵部尚书郑棣恒不像这些士兵那样淡定,他反而觉得事态极为严重。乌吉的人头、谷大祖的投降书,这定是不简单的!
当他看完谷大祖的投降书时,脸色又青又白。作为兵部尚书,他时常能收到谷大祖的来信,对于谷大祖的字迹。他当然不陌生!
这上面的字迹,是谷大祖的!那个印鉴。是安北都护府的印鉴!再联系之前断断续续从北疆、陇右道传来的消息,郑棣恒肯定这一次的事情绝不是开玩笑的!
人头和投降书,这些都是作不得假的,应该说,作假的后果很严重,蒋博文和陇右卫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来作假。若是作假,只要朝廷前去核实。这就可以一清二楚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作假?
想到这里。郑棣恒就决定,立刻将此事送呈景兴帝,请皇上定夺。在仔细核实过这些人的身份后,这些兵将和投降书,都被送进了紫宸殿。至于乌吉的首级,这样不祥不雅的东西,当然不会送进去了。
这些兵将,穿着陇右卫士兵的戎服,身上、脸上都明显有风霜之色,甫一踏入紫宸殿,一股剧烈而难闻的气息就出现在紫宸殿。
那是血腥味、汗臭味、风霜气混合在一起的气味。看样子,这些士兵在来到京兆之前,必定经历了一场恶战。
如今,这些兵将跪在紫宸殿里。这地方,是他们从来不曾来过的,官阶不够、资格不够。
富丽堂皇的紫宸殿,端坐在御案前的威严天子,让这些兵将们感到无尽的压迫,他们一时惴惴。
景兴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兵将们,压低了声音,开口了:“你们且将北实情一一道来,究竟北疆出了什么事情?”
北疆的消息,时有传来。这些消息真假混杂,朝廷官员和景兴帝都难以分辨真假。如今又出现了乌吉的人头和谷大祖的投降书,这是两件物证!
在景兴帝的问询之下,这些士兵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将北疆的情况一一说出来。作陈述的,是一个中年将领,他也是在兵部官衙高举匣子大声喝道的人!
随着他的陈述,景兴帝的拳头渐渐握了起来,而紫宸殿中站立着郑棣恒、魏延庆和左良哲,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今日适逢沈华善休沐,他并没有在其中。
谷大祖余突厥首领勾结,非但没有尽到守护边疆的职责,而且还和突厥约定分治北疆,此等行径,分明就是通敌叛国之举!
“皇上,陇右卫并没有看到安北都护府的烽烟,因而根本就不知道突厥入侵的消息,若不是有流离的北疆百姓,陇右卫还不知道这事。”
那个将领声音颤颤的,然而表达的内容却很清楚。
“大将军带着八万陇右卫大军,疾驰援助,可是在去到北疆的时候,才知道北夏城已经失手了,是谷大祖故意打开城门让突厥士兵进去的!”
这个将领又再开口。从他沉痛的表情来看,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惨况。
“那么现在北疆的情况是怎么样?”郑棣恒着急地问道。
十几万突厥大军入侵北疆,可是京兆朝堂竟然没有接到一点消息,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这当中,必定是有人故意隐瞒此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