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跟张老五回了娘家,只有父女俩个,张桂兰才问起心里的疑惑。
“爸,罗海英回家后天天这样?”
张老五点了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我出去的时候少,每次看到她都那个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也不是城里,你看看各家过日子,哪有鞋上一点灰不粘,天天像个客人是的。”
张老五是正八经的庄稼人,哪里会看上罗海英这样,就是现在学起这些事,都一副怕弄脏嘴的样子。
“爸,那她有没有跟谁来往?我公公那边不注意,你没事提醒他一下,可别做出什么事来,咱们这个家可丢不起人了。”她要是再跟人私奔到也没事,张桂兰习惯了。
就是怕她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这不用说罗家,就是自己的父母也会被村里人的唾沫给淹死。
张老五不愿说罗家的事,站起身来,“你先歇歇,我去抱柴火,咱们做饭,为罗家的事熬坏了身子不值当。”
“我做吧。”张桂兰哪里舍得记父亲给自己做饭。
“也行,我去抱柴火,你去看看想吃啥自己做,杀只鸡也行。”张老五看到女儿回来高兴。
交代了两句出去了,家里的柴堆都在各家的地头上,这样离房子远,真要着起来也烧不到房子,每家都是抱一次柴火放在院子里够用两天三天的。
张桂兰看家里还有面,就和了两碗。打算晚上做春饼,一边又到园子里割了把韭菜,拔了几根大葱,韭菜炒鸡蛋,大葱切丝卷着吃,又摘了些小白菜做汤。
农村家里用的是大锅,烙饼两把柴就够用了,又是两个人吃,两锅饼就足够了。家里还有些柴,张桂兰烧热了锅,拿着一块面团在锅的四周涂了一圈,连擀边往锅里放,一边翻着先放进去的饼,十多分钟就把饼都烙了出来。锅里都是油,又加了些油,热了后把打好的鸡蛋倒进去,最后把韭菜切好后扔进去,菜香味在屋里散开。
炒好了菜没有洗锅,直接添了水。把洗好的小白菜也扔了进去,放盐盖锅。
张老五背着柴火回来的时候。饭都做好了,满脸的笑意,洗了手坐在桌旁,“你这做饭跟你妈一样,利落又快。”
“你自己在家不爱动吧?等把地播种完了,就去城里吧。”放父亲一个人在这,张桂兰也不放心。
春饼卷韭菜鸡蛋。大葱沾酱,加上小白菜汤。父女俩个边吃边说,饭吃到一半家里来了客人,这可真是稀客,来的人正是董春红。
“叔和妹子吃饭呢。”董春红也不眼生。
张老五用鼻子闷嗯了一声,张桂兰起身拿过凳子给她,“坐吧。”
也不称呼。
先不说旁的,就是与周成才处的不好,张桂兰也不愿叫董春红一声弟妹或嫂子,何况还有罗家的事在,她就更不可能叫什么了。
“家里有事?”张老五见人这样做着也不好,只能开口。
董春红的目光从饭桌上移开,“我来找桂兰妹子说说话,不着急,你们先吃。”
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的菜还没有下来,只有些沾酱菜和韭菜,那也不能多吃,韭菜多和大酱一起打成了酱沾着大葱吃,那对家家来说也算是有菜了。
除非是有什么事,家里来人了,才用炒个韭菜和鸡蛋,不是节也没有客,罗家又是炒鸡蛋又是饼的,还有汤,董春红怎么能不羡慕。
找自己有事?
张桂兰没吱声,左右也吃饱了,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又喝了碗汤,才下了桌,“咱们去院里说吧。”
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两人前后出了屋,张家的院子有一条小道,直通向南边的地,放眼望去,能看到一片绿色的玉米,找的过人腰了。
直到确定不会有人听到,董春红才开口,“妹子,我想问问,罗家对罗海英有什么打算?她也不小了,不会就当老姑娘在家里养一辈子吧?”
“这是罗家的,我公婆都不管,我一个当儿媳妇的哪好问。”张桂兰暗下点她,别人家的事可别问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董春红也不傻,马上就领会了张桂兰话里的意思。
她严肃的停下来,“按理说这是罗家的事,我不该问也不该打听,可影响到我的家庭了,我就得管。我也不瞒着,这事要是不管,早晚也得扯出来。打罗海英回到村里之后,就总到成才去的地方转悠,前儿个还听到村里的人传说在村外的小树林里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在先,可周成才娶了罗海英,日子没有过好只能怨罗海英自己,也是她不要周成才的。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她又跑回来破坏我的家庭,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董春红言辞犀利,像一个主持公正的人。
张桂兰早就料到罗海英要出事,果然是按着她想的来了,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人是周成才,要说这罗海英是真的没有长脑子,当初是她不要周成才跟陈友私奔的,妻不当现在非要来当妾,这不是贱是什么?
张桂兰也跟着生不起这个气,“这事你跟我说也没有用,我是一个当嫂子的,上面还有公婆,要管小姑子也沦不到我,何况这小姑子还是嫁过人的,要是还没有嫁人,我说说到也行,偏嫁过人的,也是个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有主意,我把手伸过去管她的事也不好。”
“长嫂如母,桂兰妹子怎么能不合适呢。”董春红心里憋着气,“按理说罗家叔和婶子都在,这事我该找他们,可罗家现在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