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答应过我,此生只爱我一人的,”宇文婧奴一改平日斯文淑女的形象,手指着此刻立在她面前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吼道,声音哽咽,眼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没好意思让它们流下来。因为气愤而涨的满面通红的脸却是无处可藏,但这都不足以发泄她满腔的愤怒和不甘,全身颤抖的厉害。
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早已碎成了渣渣,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就是502胶来了也无济于事。说实话,若不是宇文婧奴当斯文人当的太久,久到几乎忘了叛逆为何物,那她现在摔的恐怕就不是东西,而是直接拿根杠杆来撬翻地球了。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婧奴亲选的夫君凌天,那个说此生只会爱她一人,独宠她一人的男人。
可惜那话显然就是他心情好时从嘴里放出来的一个屁,因为就在刚刚,宇文婧奴才亲眼目睹了他和另一个女人赤身*抱在一块滚床单的情景,那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重播。为此宇文婧奴真的想好好感谢一下这对狗男女,若不是他们,她哪能再次看到这么刺激的电影,而且还是带颜色没打马赛克版的。
凌天站在宇文婧奴面前,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一动不动看着她就像疯子一样摧毁着屋内所有的一切,连面容都扭曲了模样。也许雪莹说的没错,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他认识的宇文婧奴温柔贤淑,他说一她从来不会说二,何时有过这么粗鲁的行为,何时又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但错就是错了,错因他起,凌天不想为这事辩解。他想,也许等她发泄过后,一切就会恢复到从前,而她也始终还会是他的妻子,没有什么是能分开他们的,就算刚刚他才和另一个女人温存过也是一样。
可是看着宇文婧奴此时决绝的神情,凌天的心有些慌乱,刚才的那份坚定也有了丝不确定,她真的只是闹闹就会没事吗?这种心慌直到凌天的视线从宇文婧奴的脸上移到她凸起的肚腹时,才稍稍安定,她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再过两个月孩子就会出世,他们始终是一家人,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凌天没有看到的是在宇文婧奴转过身后,双眼流下的鲜红的血,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心碎了,誓言破了,现在的她得以失败者自居了。
碎的又何止是心,只怕她的尊严也要受拖累该俯首称臣了!
宇文婧奴不敢让人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在眼泪嘀落之前跌跌撞撞逃出了凌天所站的屋子,准确点来说是他那孤苦无依的表妹沐雪莹借住在凌府的屋子。她现在全身疼的厉害,就是头发丝也体会到了痛的滋味,偏偏肚子里的孩子也在这时凑起热闹来,在她圆鼓鼓的肚皮里做起伸展踢腿运动,警告着她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在沐雪莹住进夜府的那一天起,宇文婧奴就该提防着,偏偏她相信了她是单纯善良的。这样的结果,若要说错,错的最离谱的就是她自己。她过多的信任了他人,相信了爱情。
随着“砰”的一声响,宇文婧奴将自己锁进了屋内,被迫接受一个失败者该受的惩罚,今天她确实失控了,失控的情绪造就的就是可怕的后果。
她几乎能听到骨节寸寸断裂的声音,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宇文婧奴知道,她这可怕的身体又开始变态了。
穿越者众多,可又有谁像她这样穿越到一个这样奇怪身体的,只要宇文婧奴稍微给它点脸色,它就能还以她颜色,以她今天情绪失控的程度,只怕不消片刻,她就可以重新打造一遍再次投胎做人了。
宇文婧奴不怪凌天,她只恨她自己,是她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一天过去了,关进屋内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哪怕是哭泣声,都没有从屋内传出来哭泣,那是一个弱者的表现,虽然宇文婧奴喜欢装斯文装弱,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
凌天若是在第一天以为宇文婧奴关在屋子里只是耍性子,第二天是在威胁他,那到了第三天人还没动静,他就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
“婧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在这跟你赔不是了,你先将门打开好吗?”一天一天又一天,凌天再也做不到先前的淡然,总算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女人争风吃醋会耍的小手段了,她这是在跟他玩命,一个玩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宇文婧奴的院前恐怕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这么火过,零零落落站满了人,以凌天为首,左边还站一老太太,一个腰杆还算挺直的老太太,也就是凌天的亲娘,夏氏。
夏氏从站在院里的那一刻起,脸色就没有好看过,本来就有点偏长的脸这会感觉比她整个人都显沉重,听了凌天求饶的话更是双眼差点喷出火来。凌天的话音才落,她便忍不住絮叨道:“也是当娘的人了,就算不管自己的死活,还能连孩子的死活也不管了吗?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哪有你这样不准夫君纳妾的妻子”。
“娘,你就少说两句吧!”凌天哪敢让夏氏再说下去,他这是来叫人的,又不是来教训人的,忙止住了她一絮叨就没完没了的话。
夏氏阴沉了脸,盯着紧闭的房门,嘴张了张,终是忍住没有再说下去。宇文婧奴肚子里怀的可是凌家的孙子,要是真有个好歹来,只怕在凌家的祖先面前,她也不好交待。
无论门外的人谁来劝,房内回以的只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