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片刻,他道。
阡陌瘪瘪嘴角,就当自己又对牛弹了一回琴,探完脉搏,把他的手放下。
“大王说头沉,有多久了?”她岔开话问。
楚王却不答,若有所思,“方才那话,谁与你说的?”
“我祖父。”阡陌回答,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手刚碰上,寺人进来通报,说鬬椒来了。
楚王应了一声,起身,阡陌忙退到一旁。
“大王,臣请战!”鬬椒进来,便郑重十足地向楚王一拜。
楚王看着他,颇有些无奈。
平心而论,鬬椒此人,武力卓越,王室却也算恭敬,楚王对他还是有所倚仗。但是此人有时太骄狂,好与人争功,前番楚王派庐戢梨领前军攻庸国,鬬椒已是不满,此番请战,便是又本着一争高低的心。
“寡人已决,司马不必再论。”楚王道。
鬬椒急道:“大王亲自率师伐庸,临门而逃,传出去,岂非令人耻笑……”
“鬬椒!”楚王突然作色,喝道,“尔莫非忘了先令尹之言!王命在此,尔敢不遵?”
他声色俱厉,阡陌也被吓了一跳。
鬬椒面色一变,气势敛起,忙伏跪,“臣不敢!”
楚王看着他,少顷,神色缓下些。
“司马之意,寡人心中知晓。此番出征,司马功不可没。”他说,“攻庸之策,乃寡人与众臣议定,上下同心,方可功成,司马可明白?”
鬬椒面色不定,却未再异议,向楚王一拜,“臣明白。”说罢,再拜,起身告退而去。
楚王看着他离开,待得那脚步声不见,一口气哼出来。
未几,他看向旁边。
目光仍带着锐色,阡陌与他四目相对,莫名打了个颤。
“怎不摸了?”楚王面无表情,重新躺下,“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