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天有了这只小家伙的陪伴好过了许多,沃夫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撑着软绵绵的四肢探索它的新家了。
它一开始只能在鹿皮帽子里打转,怎么也迈不出腿走向外面的世界,贝克托着它放到地毯上,小东西一下子被抬高了挥动着四肢挣扎,放到毯子上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从毯子上翻身爬了起来。
它前肢比后肢有力气,两条前腿撑起来趴着,后腿蹬了两下才站住了,颤颤悠悠往前,肉粉色的小鼻子轻轻抽动着到处嗅。
林薇正坐在毯子上看那本日记,字虽然看不懂,但她能看懂画,上面似乎画着各种能吃的东西,按照季节划分,春天的野菜,夏天的肥鱼,秋天的山果,就连冬天也有吃的。
那书上画了个冰钓怎么挖洞,怎么从冻土地里翻出虫子来当饵用。这简直就是一本《丛林生活札记》,要是他们俩懂德语就能看懂这些文字了。
日记本后面的字越写越小,图画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占了整整一页,纸用完了还用干树叶代替,到最后没了墨水越写越淡,日记就这样断了线。
屋子里没有人的骸骨,附近也没有坟包,这个飞机人最后去了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他能造出这样的屋子,准备这么多生活用具,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定不会轻易就离开。贝克觉得这个人没死,他一定还活着。
就像他相信卡莫还活着一样,他们刚逃出来的那段时间,贝克一到夜里就会爬上大平台,看着那座山的方向默默无言,林薇知道他的心思,他在担心卡莫。
林薇从背后抱住贝克宽厚的背安慰他,她的手绕到胸口拍拍他:“他一定会没事的。”这些话说了与事无补,可有时候人们就是要说些与事无补的话来互相安慰。
他们没有办法为卡莫做些什么,贝克也不愿意去想他是不是死了,那个年轻的男孩把手比在胸前,冲他们绽放笑容,他选择了留下战斗。
卡莫就这样留在他们心里,谁也没再提起他,但谁也没有忘记他。
贝克从地下室里翻出了钓鱼杆,又在鱼杆旁边找到了钓线,像是从衣服里抽出来的线,有了这个冬天钓鱼夏天钓青蛙都方便的多。
沃夫在林薇脚边翻滚身体,它的小鼻子凑在林薇脚背上,闻着味道伸出舌头舔她的脚指,林薇正专心翻看日记,被沃夫软软一碰,抖动一□体。
这下把小东西吓坏了,它趴在毯子不敢动,还没长出毛的小尾巴直直竖着,张着没牙的嘴呜呜咽咽,林薇爱怜的把它抱起来放到胸口,让它趴在自己身上,手指头刮着它的小脑袋:“你到底是什么?”
林薇觉得这小东西大概是猫科动物,它的耳朵尖尖的,尾巴有半身长,现在虽然长着一身细白毛,但仔细看已经有些泛出金黄了,难道贝克捡了一只小老虎回来?
沃夫是那窝崽子里面生命力最强的,林薇本来并不喜欢小动物,更别说是这么小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像手指头一用力就能把它捏死,可养了两个星期,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东西了。
沃夫本来是睡在门边的,现在它的窝不再是个鹿皮帽子了,林薇给它单独拼了一条小毯子,就放在床边,她还给它做了一条小被子,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在它身上,只露出圆圆的小脑袋。一开始养它是贝克更起劲,用他的鹿皮帽子给它作窝,给它起名子,给它喂肉汤,可当林薇越来越喜欢沃夫的时候,贝克又开始吃醋了。
这个小东西连吃饭都在她怀里!每天夜里林都要把它抱到床上,摸着沃夫新长出来的细细绒毛吻它的脸蛋!
自从它长出了细毛,能够睁开一线眼睛,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缠着林薇,一做错了事就歪着脑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它大概是把林薇当成妈妈了,每当这时候林薇就会心软,它还是个小宝宝呢,再说它也听不懂。
沃夫身上细白的胎毛越长越长,渐渐变成金棕色,沃夫越来越漂亮,它的身体还没长大,抖开了毛像个大毛球,在地板上打滚的样子可爱极了。
脑袋是圆的眼睛是圆的,就连小鼻子也是圆的,它绕着林薇的脚学纵跳,小爪子攀住桌子腿往上爬,没两下就滑跌下来。
沃夫翻着白肚皮扭着尾巴翻了个身,继续扑到桌子腿上往上爬,林薇把毛毯子踢到桌子边,万一它再掉下来就不会摔着了。
林薇用毛料给它扎了一个小球,沃夫非常喜欢,把球藏在它睡觉的窝里,扒拉出来玩一会又费力的把它推回去藏好,每天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
它一个人玩的时候林薇才能空闲下来,她把鹿肉切碎了扔进汤里,用木勺子打面糊摊薄饼,贝克铲完了屋子面的雪进门深深吸一口香味,搓着冻僵的手在火在烤了一会,扭头问道:“咱们的小宝贝呢?”
他又玩起了爸爸妈妈的游戏,林薇冲着墙角呶呶嘴:“在那儿,好久没动静了,可能睡着了。”毯子下面露出毛茸茸的脑袋,贝克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吓它一跳。
可掀开了毯子只滚出个毛球,沃夫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贝克叫着它的名字在树屋里到算找它,床上的皮被子都翻了开来,就是找不见。
林薇才想起往常她一做饭就绕着她咪呜咪呜叫个不停,可今天直到她煮好了饭,也没见到沃夫的影子。窗户是开着的,林薇吓坏了!她以为一个没看紧沃夫从窗户口掉了出去,贝克扔了勺子套上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