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也是一种技巧。
如果孟时直接说大家都先等等,先别走,那说不定她才说完话,人就走光了,毕竟谁都怕摊上事儿。
可是孟时专门点出来了几个平时关系比较近的近邻。
这样以来,被她点到的人,只要不想彻底不跟鲁家来往,碍于面子就只好留下。
而没被点到的人,想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儿,留下看看又何妨,好歹自己也不是出头的。
于是,她这么一说,刚才要走的人,全都又站在了原地。
镇上距离鲁营村本来就近,派出所也就在十字路口不远的地方,鲁英鹏上街叫大夫的时候,顺便就按孟时说的话,跟派出所报案了。
鲁英鹏着急,就带着大夫回来得快了点。
这会儿,派出所的四个警察,也已经来了。
孟时这才又高声说道,“我专门叫了警察过来,还有大家,都帮我们做个见证,免得今天这话,说不清楚。”
几个警察一愣,却也没打断她的话。
他们来只是确保不发生群殴事件,别的就不归他们管了。
冯月的脸色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毕竟,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之前让她来闹,还拿自己的名节说事儿,已经是让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难看至极了,现在,警察也来了。
不得不说警察的震慑力还是蛮高的,冯月的姨也忍不住往后面人群里缩,想要趁机逃跑。
孟时开口说道,“冯月,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来我家闹啥?我外婆是不是被你给气晕过去的?”
冯月的脸色一白,“谁闹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谁叫你们翻脸不认人的。”
“那行,你倒是说说,我们咋翻脸不认人了。邻里邻居都在,警察也在,你好好说清楚。”孟时毫不退让。
“……你们……原本都订好了婚事,你们又不承认了。”
“订好了婚事?什么时候的事儿?媒人在哪儿?谁定的,谁作证?”
“……都是私下里说好的,越过媒人来的。谁不知道你们不想出那个媒人钱,媒人把线牵上了,你们就私下里跟我们说把媒人撂一边上,自己私下里定了。”冯月她姨抢了一句。
孟时冷笑,“话说的好听。我倒是想问问,要真是下定了,那你们收定钱了没?还有,我大舅都已经跟舅妈扯证了,连结婚请酒的时间都订好了,又是啥时候跟你下定的?”
此话一出,冯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刚才咋没一个人说,鲁英鹏已经跟别人扯证了?
冯月她姨可不干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要是再说不出个所以,他们今儿可就白闹一场了。
“你们真是不要脸啊。不愿意跟我外甥女一对,就别来招惹人。说些花言巧语哄骗人,把人骗上手了,这会儿说不要都不要了。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被你沾手了,你们倒是想甩的干净啊,这是要逼死俺们啊。叫你大舅出来,叫他出来跟我们说!”冯月她姨直接坐在地上撒泼大哭。
孟时烦透了这种女人,除了撒泼大哭颠倒黑白之外,还会什么?
“行,你愿意这么说咱就说清楚。你说咱们两家是私自下定的,哪一天你总记得吧?”孟时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
冯月跟她姨对视一眼,冯月一咬牙,说道,“就是大前天,二十六。”
冯月说的是农历二十四。
孟时是农历十月十二过的生日,大舅跟秦欣相看是十月十六,跟冯月相看是十月十八,韩承来的那天是十月二十三,而今天,是十月二十九!
原本,孟时的想法是,让冯月说出个确切的时间来,她好让人证明大舅当时不在。
原以为还要再多费一些周折的,却没想到,冯月竟然说了二十六这天!
孟时冷笑一声,“你确定你说的是大前天,十月二十六。”
冯月的目光有些躲闪,“我……我兴许记错了……”
“才这么两三天,你都记不住?那可是你下定的日子,你骗谁呢!”
冯月的姨也凑在冯月耳边说道,“她诈你呢,别理会他,咬死了说。”
冯月咬牙,“就是二十六那天,事儿定下了,我还跟鲁英鹏一起上镇上转了一圈呢。肯定有人看见的。”
孟时冷笑,怪不得冯月会这么说了,原来那天她是真的跟大舅有接触啊。
鲁英鹏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二十六那天我到镇上买点水果,恰好碰见你,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咋就成了跟你下定了?”
冯月立刻就也哭了起来,“都是负心汉啊,说话不算话,还跟我说喜欢我,都是骗我的,哄我哄得开心,吃着眼里看着锅里……”
“你住口!”孟时冷声大喝,又回头看向鲁英鹏,“大舅你咋不说你二十六那天到底在干啥?”
鲁英鹏脸一红,“那天我跟……我跟秦欣去登记,登记完了,秦欣说要去买点东西,我在街上站着,想想说没水果了,去买点水果,恰好碰见了冯月。”
鲁英鹏说完,冯月的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
孟时却是冷笑着看向周围的人,“大家都听听这话,我大舅跟我舅妈恰好就是二十六那天到镇上婚姻登记处领证的,你却说那天我大舅跟你下定?你在哪儿下的定啊,说句话就是跟你下定了?还要不要脸!”
冯月的脸已经变得惨白一片,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孟时又说道,“大舅你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你那天跟舅妈登记,随后就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