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华回过神来,连忙道歉:“六姐姐,可是弄疼你了?都怪我手笨,六姐姐……”
白容华摆手道:“无碍,且看看崔妈妈来可是祖母有何要事罢。”
此话甚得白曼华心意,她点了点头,放下手中耳坠,等着崔妈妈进屋。
只见崔妈妈捧了个盒子进来,笑容满面道:“恭喜六小姐,贺喜六小姐,六小姐封了县主,侯府上下同庆,老夫人亦是高兴极了,命老奴拿了些东西来,说要赏给六小姐。”
老夫人若果真这般重视白容华,应会唤她去慈安堂,将这些东西亲自交给她,但老夫人只是让崔妈妈将这些事物递了过来,见都不愿见她,可见老夫人心里有多不痛快。况且方才白容华又不是没看到老夫人脸上僵硬的表情,白容华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老夫人被这般打脸了,还对她疼爱有加。
白容华笑着接过小盒子,而后递给了身边的红莲:“谢谢祖母赏赐。辛苦妈妈跑这躺了。”
自然免不了要给崔妈妈打赏了。
崔妈妈笑着接过银子,眼角瞥到一旁的白曼华与白昭华,笑着加了一句:“老夫人可是疼爱六小姐呢,赏的都是从老夫人的压箱底里头拿出来的,老夫人可从来不曾动过那压箱底呢!”
果不其然,白曼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白昭华倒仍是老神在在的。
六小姐,对不住了,你让老夫人不快活,我只能给你下点绊子了。崔妈妈心想。老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服侍老夫人那么久的崔妈妈哪能不知呢,有别的姐妹在场,下绊子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一碗水没端平,难不成她们会找老夫人理论去?自然会嫉恨白容华了。要是她这都不垫垫砖头。怕且老夫人心里会骂她没眼力架,到时会更信任董妈妈了。
她可不能让自己在老夫人跟前失宠呢。
白容华觉得自己有点淡淡的忧伤,崔妈妈是得了老夫人的意思让她不舒坦呢,这白曼华白昭华都还在。这番话妥妥的拉仇恨值啊。
白容华笑着道:“祖母太费心了,容华原先不知是祖母的压箱底,原还打算与姐妹们分一分。这般贵重的东西,容华可不敢拿了去,容华无大功,受之有愧,亦不敢妄图祖母的压箱底,还请崔妈妈把这小盒子还与祖母,莫让容华担了罪名。”
白容华身旁的红莲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白容华下了命令,她原是应该将小盒子还给崔妈妈的。可是若她真的这般做了,崔妈妈捧了盒子回去,岂不是办事不力,要被老夫人给骂个狗血淋头?老夫人再不情愿,拿出手的东西便断没有要收回去的理。崔妈妈方才不过是挑拨一下白容华与其他姐妹的关系罢了。
站在白容华大丫鬟的立场,她自然不能容忍自家小姐被人放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行为,但作为崔妈妈之女,她知晓这定比是老夫人授意崔妈妈的,崔妈妈也不过是挑拨两句,倒也没别的坏事,但小姐竟较了真。要让崔妈妈将老夫人赏赐之物还回去,这可怎么好?
白容华见红莲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嗔道:“还愣着作甚!”
红莲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崔妈妈连忙拦道:“六小姐,您这是作甚么!老夫人重视您,这才将压箱底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拿出来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理!六小姐这般不是为难老奴么!且六小姐好福气,哪有受不起一说?六小姐是县主,若是连六小姐都受不起,那还有谁能受得起?”
崔妈妈一口气说完,马上作揖告辞:“六小姐这里还有客人呢。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完,便急忙后退离开,不给白容华任何说话的机会。一边退着,一边抬头看了白容华身旁的红莲几眼。
白容华无奈的笑了笑,吩咐红莲:“你去送送崔妈妈。”
崔妈妈这才转身,与红莲先后离开。
白容华只得苦笑,崔妈妈果然是老人精,不给任何机会她,临走前还补了两刀。白容华回过头来看了看白曼华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不过就一瞬间,白曼华脸色便恢复了笑容,道:“祖母都赏了什么贵重玩意给六姐姐,不知六姐姐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白曼华虽极力掩饰,白容华仍听得出里头酸溜溜的醋意。
白容华便笑着走了过去道:“原就想着与姐妹们分一分呢,十妹妹瞧瞧看得上什么便选了去罢!”
白曼华却笑着摆手道:“那可不敢当,这是祖母特地选给姐姐,贺姐姐封了县主的大喜,我们几个姐妹些哪里担当的起,若是拿了,只怕祖母会恼了我们呢!”
这回的酸意更是明显了,聋子都要听出白曼华里头酸溜溜的醋味。那句“哪里担当的起”,不正正是崔妈妈方才所言的“六小姐都受不起,还有谁能受得起”之说么!崔妈妈方才这句话,不是说给旁人听的,正正是说给在白容华屋子里的两位小姐听的。这不,白曼华不就听的牢牢的呢。
白容华便笑着道:“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担不担得起的,祖母赏给我,亦是赏给大家的,十妹妹且瞧瞧可有喜欢的。”
白曼华不置可否,只笑着道:“倒是要开开眼界的。”
白容华将小盒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里头的首饰便跃入她们眼帘,一根和田暖玉簪,玉体通透,水头极好,款式简单但做工精致,上头的花瓣一丝一缕都刻画的栩栩如生,浑然天成,一根孔雀开屏金步摇,上头镶满了祖母绿,让人有几分眼花缭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