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清晨,金军的十万大军抵达辽东。
十万人是不少,但辽东可是这一带最繁华最中心的城池,十万人和偌大的辽东城比起来,还是显得微不足道,不过凌无涯倒是来势汹汹,气势如宏,传令给部下,环城扎寨,以连营将辽东城团团包围起来。
早已登上城楼的张合和麾下部将们见状,人们的肺子都快气炸了,区区十万人,竟然在辽东城下环城扎寨,这也太瞧不起人了,难道对方就那么确定己方将士不敢出城迎敌,无法各个击破?
张合虽然面无表情,心里也觉得不以为然,认为凌无涯过于托大,只用十万人围城,是哪边都围不牢固,己方随便进攻金军连营的任意一点便可以轻易破营。
但转念一想,他又暗暗摇了摇头,凌无涯是林浩天的心腹爱将,既然后者肯将兵权交到他的手上,他又岂能不知用十万人围城是自讨苦吃?这只有一个可能,凌无涯是故意而为,就是要激怒己方,引己方出城作战!
“呵呵!”张合耸肩轻笑了一声,侧头对麾下将士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与金军作战,擅自出城违令者,不管是胜是负,一律军fǎ_lùn处,严惩不怠!”
本来都跃跃欲试的众将们听闻这话,皆泄气了,出城作战,输了自然要论处,但赢了也要治罪,那谁还愿意去打这样的仗?
张合话音刚落,就听金军阵营里鼓声大起,紧接着,辕门大开,从里面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位是员步将,手持弯刀。背负硬弓,威武不凡。
那金将率领两千骑兵,直接冲到辽东城下。举目看着城头上的众人,大声喊喝道:“我乃金将邵林。谁敢出城与我一战?”
原来此人就是邵林!刘浩正是被此人生擒活捉,而王铮又死在他的手上,由此也可以看出对方的实力相当了得。
张合深知自己麾下众将的半斤八两,让他们出去迎战邵林,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侧头说道:“严守城池,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战!”
“是!大人!”
其实不用他说。只看到邵林威风凛凛这副模样,辽东城内的武将们没有一个敢出去迎敌的。
喊了两嗓子,见城头上鸦雀无声,连个回话的人都没有。邵林更是得意洋洋,骑着高头大马,在城前耀武扬威地来回徘徊。
跟他同来的两千骑兵可没闲着,帮邵林讨敌骂阵,而且什么难听骂什么。只想把城内的木军激出来。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喊怎么骂,城内的木军就是不为所动,城门依旧紧紧关闭着,足足骂了一上午,金军士卒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也没骂出一个木兵。
这时,后方金鸣声响起,邵林无奈地带领两千骑兵退回本阵,等吃过午饭之后,又是邵林领人出来,继续在辽东城前叫阵,和上午一样,辽东城内的木军依旧闭门不战。
这时候,金军已把营寨扎完,张合带着部下们顺着城墙走动,巡视金军所扎的连营。边看,张合边暗暗点头,金军偌大的连营只用半天的时间便扎完,但却异常扎实,看得出来,寨墙也十分坚固,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破绽,也无法分辨其中的虚实,让人难以判断出金军的主力到底在在连营的哪一处。
当张合绕到南城这边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金军的连营后面又起了一座营寨,但是距离太远,张合只能看个轮廓,至于具体的细节就不清楚了。
这真是奇怪!在连营的后面又起一座不小的营寨,凌无涯这是什么用意?如果说是为了对付己方,那这座营寨也应该放到连营的前面啊!
连张合都想不懂凌无涯要干什么,下面的众将们更是毫无头绪,有人狐疑地嘀咕道:“在金军的后面,还有林浩天亲自率领的几万金军精锐,凌无涯是不是为了讨好主子,帮林浩天先扎好营寨啊?”
听闻这话,众人连连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张合却感觉好笑,凌无涯用十万人环城扎寨,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人力不足,而连营后面的那座营寨,虽也不小,但若驻扎以林浩天为首的那几万大军,又怎么看都觉得太过于狭窄。
想不明白凌无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合干脆也不再去想,反正只要己方严守城池,闭门不战,就算凌无涯有再多的鬼把戏也不用怕他。
金军自抵达辽东城后,没有采取强攻,只是派邵林或是顾梁云出营讨战,而木军是打定主意不出城迎战,双方倒也相安无事,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翌日,金军连讨战都不做了,大军守在连营里,就这么和辽东城内的木军僵持。
双方干耗下去,自然对木军有利,毕竟木国的援军已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多耗一天,援军就多行进一段,城内守军的底气也随之更足一些。
两天的时间一晃即过,金军来势汹汹的环城扎寨,一到辽东就摆出围城强攻的架势,但金军是雷声大,雨点下,围城两天,没有派出一兵一将强攻辽东。
金军不攻,张合也不敢大意,紧闭城门,严禁部众出城迎敌,同时他也看出敌军是在指望刘浩这颗棋子,想等刘浩帮他们打开城门,好使金军能顺利潜入城内。
两天后,深夜,等天近丑时的时候,刘浩按照张合的安排,带着二十多名亲信的木军士卒来到南城这边,此时,南城门连个守卫都没有,刘浩见状,随后将城门拉开一道缝隙,他侧身钻了出去,站在城门前,取出火捻子,将火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