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天?刘基听闻林浩天二字,身子猛的一震,人也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这时候,玉竹夫人也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刘基的脸上,低声说道:“大人,请原谅臣妾先走一步了……”说着话,她闭上眼睛,双手用力,作势要用剑锋抹向脖子。
可是剑锋刚刚贴到她白皙的脖颈,就抹不下去了,原来一只大手把她的手腕抓住,林浩天的手。
本来林浩天距离她有好远,但此时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好像他原本就在那里似的。
玉竹夫人惊的花容失色,樱唇张启,发出一声惊呼,林浩天的手在她手腕上一滑,直接把佩剑夺了下来,然后用指腹在她面颊上轻轻划了划,笑道:“像夫人这么漂亮的女人,自裁实在是太可惜了吧!”
“林浩天!”
见自己的夫人落入林浩天的手里,又受他轻薄,刘基厉喊一声,不管不顾的向他扑去,十指弯曲,抓向他的面门。
对林浩天而言,刘基这种三脚猫的本事连威胁都构不上。
眼睁睁看着刘基扑到自己近前,他微微侧身,提腿一脚,正中对方的胸口。
刘基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到后面的墙壁上,林浩天手臂顺势一挥,掌中佩剑脱手而出,不偏不正,正刺在刘基的胸膛。
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剑锋贯穿他的身体,又深深刺进他背后的墙壁上。
再看刘基,他整个人已被宝剑钉在墙上,两脚都是悬空的。
“啊……”
刘基痛吼一声,双目圆张,眼角都快瞪裂,怒视着林浩天,如同厉鬼般的嘶吼:“林……浩天……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
林浩天一手揽着玉竹夫人,一边仰面大笑起来,傲然说道:“做人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做鬼我又岂会惧你?”说着话,他侧头说道:“砍下刘基的脑袋,挂于宫门前,让木人都看清楚,他们的大王已被我军砍杀!”
“是!大王!”
“不——”
金军将士纷纷答应,而玉竹夫人则拼命的哭喊,用力挣扎,想挣拖开林浩天,去拦阻金军下杀手,可是她体单力微。哪里能挣拖开林浩天的手掌。眼睁睁看着凶神恶煞的金军众人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满面狰狞地走到刘基近前,齐齐举刀,用力地劈砍下去。
“不要——”
玉竹夫人又大喊了一声,气急攻心。两眼翻白,活生生的急晕过去。
好在她是晕死过去了,不然看到刘基被人乱刃分尸的惨状,她恐怕都得疯掉。
邵林提着刘基的断头,走到林浩天近前,将滴血的头颅高举,说道:“大人,刘基的头颅在此!”
林浩天看着断头,眼圈突的一红。水雾蒙上眼帘。
他哭的当然不会是刘基,而是浴血奋战而亡的窦博,白天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兄弟,就是这么一会的工夫,再也回不来了。林浩天只要一想到这个,心疼的就如同刀绞一般。
他扔掉手中昏迷过去的玉竹夫人,步履沉重的慢慢走出宫殿,到了门外,他仰天长叹,如果窦博在天有灵,也能欣慰了,他并没有白死,己方大军已攻破襄阳,杀掉刘基,金木之争即将结束,再也不会发生了……
邵林走到林浩天的身后,轻声唤道:“大人?”
林浩天回神,转回头,看着邵林,冷漠地说道:“让人把刘基的头颅挂出去吧,还有,杀光刘基的全部子嗣,女人则统统充军,另外,李启提供的那份名单上的人也不能留,斩尽杀绝。”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话虽是这样说,但邵林没有马上离开,身为林浩天的近臣,他哪能看不出来林浩天此时的悲伤,他深吸口气,低声劝道:“常言道,瓦罐不离井口碎,大将难免阵前亡。窦博将军虽死,但死的轰轰烈烈,为我大金立下不世之功,身为将帅,舍身报国又何尝不是一种归宿呢?还望大人节哀!”
道理林浩天都明白,但他毕竟是人,不是冷血的机器,他也有感情,他也有喜怒哀乐,长年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伴、兄弟战死沙场,他哪是说不难过就能不难过的。
他幽幽吁了口气,点点头,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去做事吧!”
“是!”这回,邵林不再耽搁,插手施礼,转身而去。
林浩天也没有在玉竹宫多做停留,向外走去。
他一直走向王宫的正殿,也就是木国朝堂议事的大殿。
此时,正殿里空空荡荡,有的只是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
他踩着尸体,一步步向大殿的里端走去,上了台阶,一直走到王位前,转身坐下。
以前,这是木王的宝座,现在和以后,不会再有木王,这个位置,也只有他有资格坐。
“哗啦啦——”
跟随林浩天一同近来的金兵金将们纷纷跪倒在地,向前叩首,高声呼道:“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下面有成千上万的将士在为他一人跪地高呼,无论是谁,都会生出壮志凌云之感,林浩天也不例外。
他手扶桌案,这里本是木国高贵不可亵渎的圣殿,现在却被自己所征服,在自己的脚下所颤栗,那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和胜利感让他也不由得一阵飘飘然。
他凝视下面的众人,大声说道:“以后没有木国,以后的襄阳,是我大金的襄阳,这里,将是我大金的王殿!”
林浩天激动,下面的金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