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在周阔耐心的等候下,四更天已到。
他振作精神,率先上马,不要喊话,只是挥动臂膀,麾下的赤军默契的纷纷起身,各拉缰绳,飞身上马,同时亮出武器,只等周阔一声令下,杀向金军大营。
周阔双目精光闪烁,沉声说道:“今夜之战,关系我军颜面,也关系着你我等人的生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诸位兄弟,随我出战,杀——”
说完话,老头子一马当先,向金军大营的后门方向冲去,第一兵团的众骑兵紧随其后,快似如旋金一般。
第一军团大营确实毫无防范,看守大营后门的士卒连个清醒的都没有,一个个怀抱着长矛坐在地上打着瞌睡。
金军士卒对于虎威军的接近毫无察觉,甚至连点骑兵奔跑的声响都未听到,只是等对方越来越近时,才有人感觉地面在微微地颤动。
有一名金军士卒率先被惊醒,他睡眼朦胧,脸上带着莫名,先是摸了摸地面,然后又向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是地震了不成?那名金军士卒推了推身边鼾睡的同伴,急声唤道:“醒醒!快醒醒!”
“干吗?”另名金军囫囵不清地问道。
“你感没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地面好像在震动……”
“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另名金军翻了个身,继续大睡。
这名金军皱着眉头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拿起插在一旁的火把,缓步向前方的夜幕中走去。
他才走出三十多步,已明显感觉到地面的颤动越来越强烈,并隐隐约约伴随着低沉的轰轰声。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那金军士卒又向前急行数步,同时把火把高高举起,眯缝着眼睛,仔细向前观望。
猛然之间。在火把微弱火光的隐射之下,夜幕当中飞窜出一骑,还没等这名金兵反应过来,对方已冲到他近前。
金兵的嘴巴已然张开,喊声已顶到嗓子眼,但对方的马蹄先一步踏在他的胸口上。
“嘭!”
随着一声闷响,那金兵好像射出膛口的炮弹,整个人倒飞出七八米远,躺在地上,鼻口窜血。胸前的铠甲向下凹陷好大一个坑。
他挣扎着还想爬起。但战马已从他的身上无情的踩过。紧接着,第二匹、第三匹战马又从他身上踏了过去,只眨眼工夫,大批的骑兵便把这金兵的身躯踏成肉泥。
在奔驰的骑兵面前。步兵脆弱得不堪一击。
夜幕中奔出来的这队骑兵正是以周阔为首的虎威军第一兵团。在当时,无论兵团还是军团,排名在前的都是最强的,虎威军第一兵团的战斗力在全军也是首屈一指。
他们在周阔的率领下,只是顷刻之间便已冲到金军营门近前,还在那里打瞌睡在金军士卒们糊里糊涂的就做了人家的蹄下之鬼。
周阔倒也没把金军守卫都杀光,抓下两个活口,逼问出金军粮草囤积的方位,然后率军直突进金军大营。
现在是真看出金军准备不足了。这么一支骑兵突入营内,惊醒过来的金军直被吓得四处乱窜,叫喊连天,却组织不起有效的阻击。
虎威军万余骑在第一军团大营里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差不多是畅通无阻地冲到大营的腹地,金军粮草囤积之处。
在金军大营的粮库里,堆放的都是一袋袋的粮米。
周阔信手挥刀横劈,挑开两只米袋,白花花的大米立刻从里面流淌出来。
见状,周阔确认这里是金军囤积粮草之地没错,侧头大喝道:“浇油,给我烧!”
他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虎威军士卒们蜂拥而上,把随身带来的火油全部倒进金军的粮库里。
等浇完火油,周阔低身从一名士卒手中取来火把,眯缝着眼睛瞧瞧金军粮仓,作势要把火把投进去。
正在这时,忽听侧方有人高呼道:“赤贼休要猖狂,邵林来也!”
周阔先是一愣,随后嘴角高高挑起,心中暗笑,邵林来的倒挺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想罢,他再不耽搁,把手中的火把狠狠扔进金军的粮库,然后拨转马头,对麾下众骑喝道:“兄弟们,随我撤!”
虎威军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把金军粮库点燃之后,万余骑原路向回跑。
闻讯而来的邵林哪肯放他们离开,催马紧追不放,边跑还边怒吼连连。这时候,已有小股的金军汇聚到一起,堵截虎威军的去路,想把他们困在金军大营里。
可是聚集起来的金军数量太少,对虎威军构不成阻挡,当虎威军的骑兵狂奔过来时,还未到近前,金军便吓的纷纷闪躲,不过他们倒是把虎威军突围的速度拖慢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邵林一马当先的追上虎威军的队尾,弯刀抡开,连砍带劈,一口气杀伤十数骑。
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在邵林的刀口下,周阔怒吼一声,拨转马头,反杀回来与邵林战到一处。
现场混乱,空间又狭窄,他二人都施展不开,不过两人的拼杀却很激烈,两把大刀皆是以快打快,上下翻飞,你来我往。
别看周阔年岁已在五十开外,但勇猛的劲头丝毫不弱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其冥武更是了得,一把长刀在手,挥舞的虎虎生金,滴水不漏。
如果他碰上的是一般将领自然不在话下,可这次他碰上的是邵林,金国的几大猛将之一,相比之下,实力还要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