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楚连瑜说道:“有大人在,没人会作乱,也没人敢作乱,但是,大人不会永远都在,总会有离开的那一天,到时,会不会有人拥兵自重,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也只有楚连瑜敢当着林浩天的面说,而且还不会引起林浩天的反感,只会令他更加警惕。
林浩天轻敲额头,沉思半晌,点点头,重新看这份奏章,又想了一会,说道:“各军的军团长和千夫长暂不轮调,兵团长可做适当的调动,此事,就由你去全权处理吧!”
楚连瑜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下官,遵命!”
兵团长是承上启下又极具实权的职务,在军团中尤为重要,林浩天只调动各军的兵团长,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虽然未尽如人意,但楚连瑜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大人所能接受的极限了。
处理完楚连瑜这两份奏章之后,林浩天已觉得异常疲惫,见彭谦还有继续上奏的意思,他摆摆手,说道:“彭谦,其它的事你就去和大臣们商议吧,讨论出结果,让我看下就行了。”
“是!大人!”彭谦拱手施礼,随后与楚连瑜双双告退。
金赤战争结束之后,在金国左右丞相楚连瑜和彭谦的提议之下,金国很快进行了大规模的军政改革,所涉及到的范围之广,各方各面皆有触及。
其中对军务的改革堪称大刀阔斧,出身于木地、赤地的青壮年被大批征收到金国中央军的新兵当中,然后再分配到各军团,打破了金国主力军团被金人垄断的常规,这也是开了列国的先河。
当然。金国之所以这么做并不代表当时金国的思想有多先进,只是被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罢了。
不过由它所引发出的连锁效应却是不可估量的,其中最为显著的一点就是木人和赤人在金国的地位大幅度提高,金人对木人、赤人失去了高人一等的心理优势,社会地位已渐渐变成平起平坐,这也最大限度促进了金国各地人口的真正融合。
金国之所以能越来越强势,国力越来越强盛。自然和林浩天这个主帅有直接关系,不过,他在列国国君当中的能力并非是最强的,恰恰相反,他处理军政事务的能力甚至都不如木国的亡国之君严初,只是他是思想在当时绝对是最开明、最先进的,而且有识人之明,能准确地判断出哪些是能下官,哪些是庸才。进而分辨出哪些进谏有益,哪些进谏有害。
翌日,林浩天休息了一晚,终于决定进皇宫面见大人。
昨天赵禹和朝廷的大下官们苦等林浩天半个多时辰,结果只等来他‘身体疲惫,不适面圣’的回话。这令赵禹和许多的大下官们极为不满。
今日上朝,不少大下官便迫不及待地在赵禹面前埋怨林浩天的不是,弹劾他越来越不把大王放在眼里。有不下官之心。
赵禹又不是傻瓜,当然能感受到林浩天对自己怠慢又傲慢无礼的态度,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降罪于林浩天吗?只怕那反而会引来杀身之获。现在他已不求林浩天能对自己有多尊敬、多礼让,只求他不来找自己麻烦,别让自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不来台就行了。
朝堂之上,赵禹沉默不语,下面对林浩天不满的义愤填膺之声此起彼伏,正在这时,大殿外有侍卫高呼唱吟道:“林将军到——”
只是一瞬间,朝堂上一切不满的声音全部停止。整间大殿里,静得鸦雀无声,大下官们一个个垂着首。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喘,即便是赵禹,都下意识地坐直身躯,精神绷得紧紧的,浑身上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哗啦啦的脚步声,林浩天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环顾左右,然后目光落在正前方的赵禹身上,大步上前,拱手施礼,说道:“臣,林浩天,见过大王!”
“爱卿免礼!”赵禹欠了欠身,急忙向林浩天摆下手。
林浩天挺直身躯,虎目弯弯,笑问道:“刚才陛下和列为大人在商议什么?臣不来时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臣一上殿,就没人肯说话了呢?”
大臣们身子一震,头垂得更低了,赵禹强颜欢笑道:“没、没什么!爱卿不要多心。”
多个狗屁心,此地无银三百两!林浩天心里冷笑,不再多说废话,把此次金国对赤国的战况向赵禹三言两语的介绍一遍,然后大声说道:“宋浩已于赤北五郡称王,正积极剿灭以施怀为首的赤国叛党,大王理应下旨褒奖宋浩对大人的忠心!”
“是、是、是!爱卿所言有理,本王……这就下旨!”赵禹连连点头,一副极为赞同的样子。
见状,林浩天不再多说别的,拱手说道:“若无它事,容下官先行告退。”
赵禹抬手说道:“爱卿请!”
林浩天转身的同时,对左右的大下官们说道:“列位大人若无要事,也都告退吧,别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犹如长舌泼妇。”说着话,他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
大臣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大臣真就站起身,迈着小碎步如履薄冰地退出大殿,另有一些大下官则跪坐在原地没动,有的面露哀色,有的则是气得直哆嗦。
赵禹长叹了一声,挥挥袍袖,有气无力地说道:“退朝吧!”
另一边,就在林浩天刚刚返回将军府后不久,另一条消息紧接着传来。
原来,金国以木北二郡完全对炎国商人免税为条件,换取了炎国提供的八万匹军马和八万套重装骑兵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