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以聂舒为首的叛军势如破竹,连续在尤地打下十二座城邑,势力范围达到五个县,一个半郡。而且还在快速地向外扩张。
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上一年的光景,真的有可能光复整个尤地。
聂舒能把初始才几十人的反叛势力壮大到现在的十数万甚至是数十万众,即便有投机取巧之处。但其人的能力自然也毋庸置疑。
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与炎国分庭抗礼的地步,复国也只是一句空谈而已,之所以能生存到现在,最主要的一点是炎国目前还没空出手来对付自己,但炎国的王位不可能永远都是空缺的,早晚会有新炎王诞生,等到那时,炎国朝野稳定。集中兵力来讨伐自己的时候,自己麾下这看似强大的叛军军团恐怕瞬息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要想长久的生存下去,要想光复尤国,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与强国结盟。联手对抗炎国。
现在,能与炎国抗衡的,或者说敢与炎国为敌的,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金国,聂舒正是看准了一点,派出亲信的家臣。去往金国,欲与金军主帅林浩天谈结盟之事。
聂舒的家臣当然不可能直接去往柳河去见林浩天,他也不可能见得到林浩天,对金国而言,谁能知道你聂舒是个何许人也啊,你的手下又怎么可能见得到金国的国君?
那人先去的是木地。见驻扎于木地的金军统帅,也就是铁狮军统帅,楚辰。
一直以来,铁狮军都驻扎于木地与尤地的交界处,防御炎军的入侵。由于铁狮军太凶狠善战,由铁狮军驻守的木尤边境一直很太平,就算时常会受到骚扰,但从未发生过敌军侵入金国境内的事,林浩天对楚辰治军守地的能力很满意,便让铁狮军长驻于木地,确保木地的安稳。
楚辰可是正统的尤人,相对于尤人而言,和他更能说得上话,而且他现在在金国可是侯爵,又是堂堂的上将军,由他向金国朝廷做引荐,肯定也能引起金国的重视。
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聂舒的家臣首先找上的是楚辰。
聂舒的这位家臣名叫荀秀,说起来和楚辰还有些渊源,他的父亲曾在楚辰的府上做过杂役,在他小的时候还见过楚辰。
当荀秀来到金军大营求见楚辰的时候,正是以这样的渊源为名。
只是他不知道,以此为由来找楚辰的人,每月就算没有上百,至少也得有十好几个,楚辰要是全见的话又哪能见得完?
听闻兵卒来报,营外又有人自称是曾经聂府家丁的亲戚,欲求见自己的时候,楚辰摇头苦笑,挥挥手,随口说道:“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走吧!”
兵卒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荀秀正在营外苦苦等候的时候,有兵卒走上前来,丢给他一只小布包,满脸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将军赏你的,拿着银子,从哪来回哪去吧!”
荀秀看着手中的小布包,颇感哭笑不得。
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另有名兵卒好心地劝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别回尤地了,拿着银子,就留在金国吧,做点小营生,总比待在尤地受苦要好。”
荀秀把布包又塞还给兵卒,他干笑着说道:“各位,在下并不是来向聂将军讨要银子的,只是想见上聂将军一面。”
兵卒的队长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将军事务繁忙,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赶快走吧,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荀秀心思转了转,暗暗咬牙,把心一横,说道:“请这位大哥再去禀报聂将军一声,就说,在下是受聂舒将军之命而来。”
“聂舒将军?”兵卒队长满脸的茫然,印象中似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他回头看了看其他的兵卒,以眼神询问他们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众兵卒亦是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兵卒队长可以肯定,铁狮军内绝没有名叫聂舒的将领,但是他可不敢保证聂舒不是其它军团的将领,万一真的和将军有交情,自己把他派来的人给得罪了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沉吟片刻,好奇地问道:“不知你说的这位聂将军是哪个军团的?”
荀秀说道:“这位大哥尽管去向聂将军禀报就是,聂将军听了我家将军的名字,自会清楚他是谁。”
“这……”兵卒队长又琢磨了片刻,最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再帮你跑一趟,不过,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可让你好看!”说完话,他又深深看了荀秀一眼,而后转身回营。
当他回到中军帐,向楚辰禀报聂舒派人求见的时候,把楚辰也说愣了,后者托着下巴,喃喃说道:“聂舒?哪个聂舒?”
“来人未说,只称将军听了聂舒这个名字自会知道他是谁。”
“这就奇怪了。”楚辰笑了,他所认识的将军当中,根本就没有叫聂舒的这么一号人物。他又仔细寻思了一番。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挥手说道:“笑话,本帅并不认识此人。”
兵卒队长气得直握拳头,营外的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戏弄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他拱手施了一礼,而后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外走去。
他刚走出中军帐,里面的楚辰身子突然一震,恍然想起什么,叫道:“你回来!”
“将军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