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福假意这才恍然过来,“你还想嫁给我爹?”
谭夫人咬了咬牙,趁着旁边还有些看热闹的闲人在,再次跪下了,“求郡主成全!”
念福差点笑了,故作为难道,“你这可真是为难我了,你要嫁我爹只能去求我爹我娘,来求我这个做女儿的有什么用?”
“只要郡主发话,必是可以让我进门的。只要能容我做妾,也是心甘情愿的。”
“胡闹!”这下子,连旁边最后一点忠实观众也看不下去的,“哪有想给人做妾,还趁着人家不在家,去求人家女儿的?我看夫人你呀,还是好好的回家过日子去吧。嘉善郡主这样的好人,必不会亏待你,你就别得寸进尺了。再闹下去,只能是你自己没脸!”
谭夫人无话可说了,念福再次看着她,语气依旧温和从容,“夫人,你都听见了,不是我不帮你,是实在爱莫能助。要么你就回去想想要不要卖身为奴,要么你就去请个媒婆上门说亲,再这样动不动就抛头露面的跑到这里的哭哭啼啼,你自己受罪不说,也让人低看。”
谭夫人窘得无法可想,念福最后留一句,“要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夫人,告辞。”
可就在念福转身要走的时候,谭夫人忽地把她叫住了,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些虚伪做作的可怜,转而代之是原本的凌厉与狠辣,“既然郡主都这样说了。那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请府上把我的儿子交出来,让我带走就是。”
念福就怕她不提这一茬,眼下既然提到了,她就自然的道,“我家府上没有你的儿子,你是把他交给了何人,就管他要去。”
谭夫人眼中精光一闪,“我把他交给府上的康家了,他们眼下就住在府上。我儿子肯定也在!郡主可敢容我进去搜一搜?”
“笑话!”念福斜睨着她,完全没有被威胁道,“漫说是王府,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没有随随便便闯进去搜人的道理。我建议夫人要么就干脆报官吧,这样兴许来得快些。”
“郡主以为我不敢么?”
“不。我只是觉得夫人没必要跟我谈论这样事情。毕竟,与我家无关。当然,夫人要是再因为此事来我家无理取闹的话,我会报官。”
念福耸了耸肩,走了。
场中那些看热闹的读书人早走光了,剩下几个闲汉。还有什么应酬的必要?
等到进了家门,念福回房想了想。把管家叫来,吩咐了几件事。
管家愣了愣神,“这……要不要等王爷回来再做决定?”
念福瞧他一眼,“你觉得我做不了这个家的主?”
管家不敢,出去办事了。
等到沐劭勤回来,听完管家的回报,只淡淡应了三个字。“知道了。”
管家暗抹一把冷汗,心想自己幸好是按着郡主的意思做了。看来王爷果然是宠着她的,什么事都会依着她。
不过这一回,有些人可要遭殃了。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念福可没有半点同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她家头上来,真当她们好性子是面人捏的么?不打得他们痛,怎么会知道太岁头上动不得土?
当然,这些事整个府上除了念福和老爹,再加上具体办事的管家,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念福父女俩甚至很有默契的瞒过了蕙娘,只说谭夫人来闹了点事,给打发出去了。
蕙娘果然没有多心,只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眼下连儿子也没了,要是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把吧。”
念福和沐劭勤对视一眼,皆有些无语,然后更加默契的不吭声了。
别人看没看出来康洁蓉不知道,不过她明显感觉到了念福对她的疏远,再也不会邀请她来上课,有时过去找她也总说没空。
一个丫鬟过来说,“郡主,表姑娘又在门前哭呢。”
“那你去劝劝她吧。”念福头也不抬的翻着赵尚宫给她的布料,费劲的辨认各自的刺绣与质地,一个真正的贵族女子的眼光,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的培养起来的。
赵尚宫又看了念福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里带了丝淡淡的赞赏,等到第二天听说这丫头给打发去扫园子时,赵尚宫微微笑了笑,只是在念福又辨认出一种布料时,赞了一句,“郡主的眼光越来越好的。”
念福却没有半分得意,只是摇了摇头,“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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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
是龙抬头的好日子,也是大梁公主择驸马的好日子。当然,也是嘉善郡主要跟摩诃公主诺仁娜争男人的日子。
很明显,后者最大程度的激起了人家的好奇心,一大早的,平王府门前就聚集了无数百姓,送来堆积如山的符咒念珠,等到念福的全副仪仗刚出现,就爆发出如山呼海啸的欢呼,
“郡主,我们支持你!一定要赢啊!”
其中有一帮子格外眼熟的,更是做了一面足有半面墙的必胜大旗,迎风招展,极是热烈。
车门打开,一个清贵雍容的男子站了出来,微笑着跟众人抱拳致意,“多谢各位乡亲的盛情,只是小女已然入宫,还请大家暂且回去,等待消息出来吧。我们府上已经请好了戏班子,过一时就会在这门外表演,要是有兴趣的乡亲,也可以留在这里看看玩玩。茶水点心,还是略备一二的。”
这个真好!许多百姓自发的鼓起掌来,让出一条通道让马车通行。
其中大半都散去忙了,不过也有小半人留了下来,就在这儿喝喝免费茶。听听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