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搬过一把椅子,坐稳,戴上mp3的耳机,然后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来吧。让我直面你们的丑陋与凶残,我的爸爸连与你们面对面厮杀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这些虚幻的影像吗?!
在崖山众人收复鄞江镇的作战还没开始前,陈琼,就陷入了只有她一个人的战斗。
在旁人看来,陈琼很写意,一个人坐在垫了棉垫子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听着音乐,时不时喝口热水,吃块糖果。
可事实上,陈琼的脑海里早就天翻地覆。
陈琼还从来没有试过在石坑边以这样近的距离一次呆这样长的时间,各种影像、负面情绪纷至沓来,时间长了。不再是“外来的”,而是似乎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丧尸所见所思,既是我之所见所思,浑然间不知丧尸是我。还是我是丧尸。
陈琼的脸上,渐渐带上了痛苦之se,有时候,她的脸扭曲得如生鬼一样狰狞,那神情,只有在丧尸脸上才会看到。
突然。陈琼的脸部表情一松――她再次感受到了那丧尸胎儿的“虚无”。她好似在一片杀戮的血腥战场上找到了避难所,一头,扎了进去。
丧尸胎儿今天很宁静,也许是因为母亲没有吃到血食,它也没有相应感染那份狂暴。
陈琼任自己的思绪在丧尸胎儿的虚无里晃荡着,然而,她很快发现,那虚无里。多了点东西,多了点贪婪的**。
陈琼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上次那血海残留下的东西,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负面情绪,正在逐渐的侵蚀着丧尸胎儿。
丧尸胎儿原本就已经快到临产i,这足月的胎儿,已经能感受来自母亲的情绪了,什么英语胎教啊,音乐胎教啊,都是在这一生长发育阶段进行的,生化末世后,又在娘胎里呆了足足近一年。丧尸胎儿受到来自母亲的侵蚀,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陈琼有些可惜,有些可怜,好好的一个纯净的孩子,就在她眼前被污染,被毁灭。
陈琼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边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以便尽快恢复自己的体力,在离开丧尸胎儿的思维后,和它的父母丧尸再次拼搏一翻。
今儿巧克力吃得有点多,再说又灌了一肚子蜂蜜茶,陈琼打了个饱嗝,从鼻子里冒出来的也是一股巧克力味儿。
陈琼想起王比安又给自己寻来一包巧克力时,还满脸关切的表示,虽然知道自己还很瘦,多吃点巧克力没关系,可还是要当心身材,要不然以后可怎么嫁人――去,他才多大点子的人,知道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要他管,反正不是嫁他。
不知为什么,一念到此,陈琼突然脸上一阵滚荡,心跳也加快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发自内心深处的笑意。
这是她的记忆,最美好的记忆,深深的,深深的留在她的脑海中,这来自亲人的爱,永不或忘。
陈琼突然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阵“晃荡”,奇怪,这是怎么回来,自己明明还在那丧尸胎儿的虚无中,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陈琼稳了稳心神,再一次沉下心感受丧尸胎儿――嗯,没事儿,刚才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儿。
好像,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陈琼深呼吸了一口,放松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心无杂念,全身心地融入丧尸胎儿的虚无中……
良久,良久,陈琼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怀里的那袋巧克力糖果滚落地上,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甩出。
她,她发现那丧尸胎儿的虚无有什么异样了!
那股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贪婪和嗜血,居然消失不见了!
没错,消失不见了。就象它从来不曾存在过!
陈琼相信自己的感觉,正像她今天刚到石坑边。敏锐堤祆觉丧尸胎儿的潜意识里感染了来自母亲的负面**一样,现在,丧尸胎儿莫名其妙的再一次恢复了初始的纯净。
不,等等,并不是莫名其妙的。
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这孩子再次净化了。
陈琼细细回忆着自己今天仅有的和丧尸胎儿思维的一次接触,想从中找出端倪来,她很快想到了一件事――丧尸胎儿的转变,几乎是与自己想到王比安时,脑海中涌起一股发自内心的欢喜同步的。
答案。就在眼前,答案也就这样简单。
丧尸胎儿原来是虚无的,纯净的,而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负面情绪,i渐侵蚀着它,可是,刚才陈琼的欢愉,却鬼使神差的抵消了大肚婆丧尸的负面情绪。重还丧尸胎儿的纯净。
一定是这样子的,除此,再没有别的答案了。
陈琼细细回想着钱正昂以前的分析,他曾告诫自己,不要小看丧尸的负面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如果自己的脑海一直处于失忆状态。那么丧尸的负面情绪总有一天会占据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无从分辨自己到底是陈琼,还是丧尸。
可同样道理,丧尸的思维能影响自己,自己的思维也能影响丧尸。也许自己的思维太弱,不能改变成年丧尸,但丧尸胎儿不一样,它原本就是一片虚无,对外来的一切都能接纳。
刚才,自己正沉浸在丧尸胎儿的虚无里。两者的脑电波同步,自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