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摇摇头:“我并不否认旧人类的基因能促进我们的觉醒,但是,想要取得基因物质并不需要用喝血这种办法,现代科技有无数种办法来获得人类的dna,从某种角度讲,就是从尿液里,也能分离出基因组织的。”
徐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闻老,求你了,大伙儿这正在吃饭呢,你就不要再说那个奇葩的‘尿液代替血液论’了。”
车厢里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看起来闻老的这个尿液理论大家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并不认真当回事儿,说起来,将旧人类养起来,定期抽血,而不是一次吃光他们,也是闻老的主意,这个主意倒还靠谱,而且在旧人类i益短缺的现在,显现出闻老独到的长远战略眼光。只不过喝尿液--这还是算了吧。
只有栋栋,看看闻老的凤尾鱼,又看看自己杯子里的血,迟疑着道:“要不,爷爷,我喝完了这杯血,以后就跟着你不喝血了好不好?”他急急解释道:“现在就不喝的话,那这血也太浪费了。”
旁边年轻夫妇中的男使者笑道:“你让给我喝好了,保证不浪费。”
女使者拍了男使者一巴掌:“人家栋栋可是认真的,你还乱开玩笑。”她正se对闻老道:“闻老,不管怎么说,这新鲜血液的确能促进我们使者的新陈代谢,虽然我们还不明白其中的机理,但这是不可否认的。我们c en倒也算了,可栋栋还是个孩子,还在发育期,只有大量的鲜血才能促进他的成长。这孩子的成长已经很慢了,以他这年龄,这一年来,早该窜个个儿了,衣服换好几个尺码了。可你瞧瞧,这孩子几乎没怎么长过。我量了一下,这一年,栋栋勉强就增高了五毫米。就是这五毫米,我都怀疑是不是尺子存在误差量错了。”
闻老沉默无语,半晌才揉了揉巴巴看着他的栋栋的头:“孩子,这本就不应该是你们承担的责任,去吧,想喝就喝吧。”
吃过午饭后--虽然使者们并不像人类需要定时进食,少量的食物就能维持他们长时间的活动。但他们还是保留了一i三餐的习惯--黄银凤带王璐和沐原走出了车厢,来到了地铁站内的一处房间,这里,才是京城紫禁城的使者们休息的地方,地铁车厢只是他们聚会的场所之一。
黄银凤对王璐道:“这个房间暂时就归你和你的朋友使用了,如果想吃什么,尽管找我来要就是--当然,想要血食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
王璐自遇到黄银凤以来。这姑娘倒一直客客气气,他心中颇有好感,便问道:“我能不能出去走走?”
黄银凤一怔:“你想出去?白天肯定不行。堡垒监控得非常严密。再说了,地铁出入口早在战火中被碎石瓦砾给埋住了,我们是通过下水道进出的,没有人带路,你可摸不出去。”她看到王璐有点古怪的面容,突然恍然大悟:“啊,原来你是问自己是不是zi you的啊?”
黄银凤做了个掩嘴笑的动作:“你又不是我们的犯人,天下使者是一家,你随便走好了,没人会来管你的。只是要当心你的这位旧人类朋友。虽然紫禁城里的使者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对他下手,可是在外面,还是有许多不受控制的选民的,万一被他们咬了,可就糟糕了。”
王璐谢了声:“外面不受控制的选民很多吗?”
黄银凤点点头:“多。你想想,这足足有几千万的数量呢,这处地铁站只是我们使者的据点之一,京城里还有一些我们的伙伴,也许和别的城市比,我们这儿使者的数量挺多的,可要管理那样多选民,人手远远不够。”
王璐能够理解黄银凤话中的无力感,这就像幼儿园的有限的老师要管一大群不能自立的孩子,这对老师--使者来说,的确是够难的。
王璐突然想起一事,他问道:“银凤(这家伙是厚脸皮自来熟,一看黄银凤对他蛮客气,立刻叫上‘银凤’了),想麻烦你件事儿,我这次来京城,是想找我妻子的亲人,他们原来住在朝阳区松榆里。我想请你帮忙查查,有没有选民是住在那儿的,我想找到我这些亲戚们的下落。”
黄银凤哟了一声:“这恐怕有点困难,这选民一没身份证二没户口本,可怎么查啊,就算是我去查看他们的记忆,那也得化老鼻子功夫了。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你的那几位亲戚啊。”
王璐忙道:“我知道这个理儿,也是麻烦你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那些亲戚是成为选民了呢,还是依旧是旧人类。只是想,如果找到朝阳区松榆里的选民,那总算还有线索可寻,可比我现在这样没头苍蝇乱撞来得好。”
黄银凤倒是理解王璐为什么提出这样一个极是麻烦的要求来--还不是希望自己能完全觉醒嘛。说实在的,所有使者们生存的意义,都不在此吗?渴望着自己恢复,恢复成一个真正的完完全全的人。
和这个终极追求相比,什么和堡垒的拼杀,消除残余的旧人类,都是些很可笑的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黄银凤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在朝阳区倒也有几个使者朋友,我让他们查查,看看手下有没有出自松榆里的选民,至于详细的查看记忆,那只能你自己去了。”
这已经是天大的情份了,王璐连连道谢,一直将黄银凤送到了门口。
王璐关上门后,一直坐在床上静默不语的沐原突然道:“你抽我一点血吧。”
王璐一怔:“你什么意思?”
沐原道: